夏婉心垂了垂长睫,仍然不打算下车,于是说:“邵倾,我也不想回家了,心蕊和嘟嘟有月嫂和保姆照顾,我想陪你一起去疗养院守着妈妈。”
“不行,婉儿,你工作一天已经很累了,集团的审计业务那么繁重,如果你晚上再陪我待在疗养院里,那样太辛苦了,乖!好好回去休息!等我妈情况好一些了,我每天晚上都回来陪你。”他哄着她,眷恋的吻了吻她粉红的唇瓣。
夏婉心终究还是抗衡不了他的任何决定,最后只能下了车,站在路边目送着他的车子消失在夜幕里,她其实,真的很想寸步不离的和他在一起。
回到家里,她只心不在焉的扒拉了几口饭菜就回去房间躺下,结果却是翻来覆去的满心都是对严邵倾的牵挂,想到在回来之前她曾对他说,她要陪着他度过这最难的时光,可却让他一个人每晚守在他母亲的病床前,想到他吃不好睡不好,她终究还是待不下了,便起身匆匆离开了家。
半小时后,她来到了疗养院严母住的高级套房门口,敲了几声门没有回应,她径自进去,客厅里没有人影,她顺着走廊向前,直到轻轻的脚步刚迈到严母病房的玻璃窗外,望进去,一眼,她看见了严邵倾正手拿着一条毛毯小心翼翼的披在趴在严母病床旁的一个柔弱的女子身上,她凝神看仔细,确定了那睡在严母病床旁的女子,正是梅芷。
瞬间,脑海里浮现了一幕幕…那天,她来到这时看到梅芷手拿着严邵倾换下的衬衫说要拿回去给他换洗,今天中午,她带着午餐去到严邵倾办公室里,又看到梅芷挨得他那么近的含情脉脉的看着他吃饭,还有傍晚,她说她要过来陪着他,却遭到了他的拒绝…
想着这些,默默的,她后退着脚步,直到悄无声息的退出了这间有他和梅芷的屋子,然后带着失落和难过的心离开疗养院心思凝重的慢慢走在夜幕的街头。
原来,梅芷一直都陪着严邵倾守在疗养院里,原来,严邵倾不同意她去陪伴,是因为那里有梅芷,原来,在她离开的日子里,梅芷,一直取代着她陪伴他照顾他,原来,即使她回来了,也未必是那个陪伴他走过最难时光的唯一……
想到这种种,她心情越来越沉重,疗养院距离公寓的路并不算近,她却一直胡思乱想的吹着夜风,垂着眼帘沉重的迈着脚步,连身旁的路边一直有辆兰博基尼在跟着她,她都没有现,直到,走着走着,一不小心,她又扭到了脚裸,吃痛着,她不得不停下来。
就在停下来的瞬间,抬眸,竟诧异的望见了路边戛然停下的那辆兰博基尼里,一抹修长的身影闪电般飞快的冲到她眼前,定睛看清,竟是严锘尘!
“婉心,扭脚了吗?严重吗?”严锘尘忙过来扶住她胳膊,紧张的问着。
夏婉心怔了下,摇摇头,勉强的撑着笑容:“没事,我经常扭脚,习惯了,一会儿就好了。”
“那上车吧!我送你回去!”不等她回应,严锘尘已牢牢握住她手臂将她带到了车子前直接推进去,随后他上了车迅速驶离。
车子行驶在去往公寓的街路上,夏婉心无心诧异严锘尘怎么知道的他的新住址,此刻她满心房都塞满了刚刚去疗养院看到的那一幕。
严锘尘一边慢速的行驶着车子,一边时不时转头观察着夏婉心低落的神色,不由的问:“婉心,你怎么了?”
“…没事啊,挺好的。”夏婉心转回头对他强颜微笑。
严锘尘却轻易看出她清澈眼底流转的神伤,忽而将车子靠路边停了下来,定定的望着她,其实方才他是在开车经过疗养院门口时就看到了她,当时他就注意到了她从那里走出来时落寞的样子,他不难想象,她的失落和忧伤是为了谁?
于是他握住她肩膀,忽而忍不住要对她说:“婉心,如果严邵倾让你难过了,你不要勉强自己,我知道你这次回来,是因为我大伯母出事,你放心不下他,但是,他身边一直不缺人陪伴照顾。”
夏婉心低垂的长睫一颤一颤,缓缓抬眸看向严锘尘,如果她没理解错,他指的那个一直陪伴严邵倾的就是她刚刚看到的梅芷吧?
她涩涩的笑了笑,只逃避说:“邵倾没有让我难过,我们很好。”
看着她伪装的无谓,严锘尘揪着眉头,深吸口气,道:“婉心,你可以欺骗得了你自己,但我却做不到同样的欺骗你,有件事情,我还是决定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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