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崔裎後知後覺有些丟臉:「我不知道郭城也在上海。」
「所以你是吃醋了才那樣」
崔裎想起剛才兩人幾乎吵起來的樣子,其實主觀里有點不太想回想,有些事情就算說好了揭開也是傷疤,但他又知道迴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正好提起,他便也坦誠了。
「也不全是。」崔裎說:「你從上海回來之後,我們聯繫確實少了,期末忙的是真的,但更多的原因,我覺得你應該知道。我知道嚴珂那事兒你心裡不好受,我心裡也不太舒服,但這些事在微信上說也說不清,我就想著等放假找你說清楚,但是誰想到一回來就……」
「我沒因為那件事彆扭。」林楊說:「你也不用怕我多想,我不是第一次喜歡男人,這些事情對我來說不算什麼,非要說起來,該多想的是你。」
「我還好,就是覺得煩。」
「煩什麼?」
林楊問得順,崔裎便也順著答:「煩啊,他媽的談個戀愛還得被人指指點點。」
林楊一頓,看了崔裎幾秒,然後笑了,崔裎不明所以,「你笑什麼」
沒想到林楊不答反問:「你怕嗎?」
「怕什麼?」
「怕被人指指點點,被人戳著脊梁骨罵,身邊人誤會。」
察覺到林楊問得認真,崔裎默了片刻才答:「沒什麼好怕的。」
可林楊說:「我以前很怕。」
「那現在呢?」崔裎問。
「現在……」林楊笑了笑,「還好,不怎麼怕了。」
崔裎又問:「為什麼?」
林楊說,因為沒什麼好怕的。
開了便利店的門進去,林楊才想起來今天忘記餵花生了,下午發生的事情太多,他完全把這一鳥一魚拋在了腦後。果然,一開門,花生就在籠子裡上躥下跳,開始罵人了,罵的還是舊朗方言,說:「畜生!畜生!」
崔裎這個正牌主人一聽,瞬間皺緊了眉頭,「你跟誰學的」
這話問鳥,但答的是林楊,「郭老頭有事沒事總愛逗它,它學方言比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