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楊一頓,耳根飛快地發起燙來,「我一個男的,叫什麼老婆」
「那叫老公。」崔裎執著地問:「你們這邊管老公叫什麼?」
林楊簡直拿他沒辦法,偏偏崔裎還一個勁兒在他耳邊脖頸胡亂地親,呼吸打在耳邊,又燙又熱,某個人還貼著他耳廓說:「不想去看電影了行不行」
林楊試著推了推,說:「電影不是你說要看的嘛?」
的確如此,這幾天有個新上映的電影,他想看好久了,更想拉著林楊去看,更重要的是,黃金大道的銀杏樹葉子黃了,他想在滿樹焦黃下,吻他,吻他的影子,像吻他的靈魂。
崔裎想了想,退步道:「那你告訴我你們管老公叫什麼,我們就去看電影。」
林楊簡直被他弄笑了,「是你要去看電影,現在和我提條件」
「可是我沒有什麼可以拿來和你做條件了。」崔裎蹭了蹭林楊,蹭得林楊呼吸一滯。
「有一個的。」林楊將他推開了些,說。
「記得我們下棋那次嗎?你說我輸了,答應你一件事。」
「你居然還記得」崔裎驚訝地抬起頭。
「嗯。」林楊點頭,記得是因為,那時候他以為崔裎會用這個理由讓他做些不好的事,逼他答應他,或者索要點什麼,但崔裎居然一點沒提過,沒想到是忘了。
或許是這樣的,反正從來都是別人欠他,他不可能欠別人,什麼都不缺的人,自然總容易忘記自己放出去的債。
只有欠債的人,終日記得。
崔裎順勢說:「那你就告訴我,作為輸棋的條件。」
林楊這才反應過來,把自己送進了大坑。他猶豫幾分,覺得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便直接說了。
崔裎像沒聽清,又問了一遍。
林楊說:「我家那個。」
據他所知,的確是沒什麼特殊的稱呼的,和別人提起來,就是「我家那個」,至於夫妻在家裡如何稱呼,林楊身邊沒有恩愛夫妻,他並不了解。
這個稱呼其實相當內斂,甚至有些指代不明,但林楊說出口時居然覺得有些羞赧。他頭一次覺得,這麼簡單的四個字,其實是一種十分親昵的默契,「我家那個」,可以是我家那個孩子,也可以是我家那個小狗,但偏偏,不清不楚地指代說出來,人人都知道指的你家裡那位同床共枕人。
崔裎猛地吻下去,含糊地說:「真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