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專業對口,解釋起來語氣都輕快不少,「免疫系統和病毒兩軍交戰,等到全軍覆滅也需要一定時間。」
顧硯憂心忡忡地嗯了一聲。
兩個人不約而同地都不再說話。
醫生又觀察了一會兒,確定病人沒有什麼問題以後就離開了。
相比之下顧硯要緊張得多。
他陪了沈矜年二十分鐘,坐在椅子上度秒如年。
一袋液體下去,沈矜年的臉色不見好轉。
顧硯給護土要來了毛巾和一次性塑料水盆,去洗手台上打了一盆涼水。
再次用濕毛巾給沈矜年降溫。
沈矜年輸了幾個小時的液,他就擦了幾個小時,擦到水盆里的水都變得溫熱,顧硯還重新打了兩次。
醫生中途來過一回。
他心裡知道用濕毛巾降溫作用不大,但是識趣地沒有說出口。
看顧硯對病人膩膩歪歪貼心關切的樣子,就猜到了兩個人肯定是熱戀期的小情侶。
小情侶心甘情願為生病的伴侶做點什麼,這完全情理之中,即便是醫生也不好破壞人家的一番心意。
不過。
有了顧硯的悉心照顧外加藥物作用,沈矜年的體溫沒過幾個小時就逐漸降下來了一些。
只不過…高燒時候燒得渾身發燙,降到低燒後又開始渾身發冷。
沈矜年人醒了,但是意識還麻木著沒有清醒。
顧硯用濕毛巾降溫的方法不再有效。
沈矜年蜷縮在被子裡把自已抱成一團,牙關上下不停顫抖著:「好…我好冷…」
顧硯看他的樣子於心不忍。
「…矜年。」他有些忐忑不安地湊到沈矜年耳邊,壓低了聲音說,「我幫你暖一下手,如果不喜歡就說話。」
「唔…」沈矜年輕哼一聲,呼出一口熱氣。
他眨巴迷離的雙眸無助懵懂地望著顧硯。
男人悄悄把雙手探進沈矜年的被子裡,小心翼翼地盲目摸索著沈矜年手臂的位置。
直到肌膚蹭到肌膚。
顧硯抑制不住地輕顫一下。
用小手指悄悄地蹭了蹭沈矜年的掌心。
像是試探又像是詢問。
見到沈矜年沒有排斥。
他才大膽地牽起他冰涼的手掌,捧在自已的掌心,源源不斷地將自已手心的熱量傳遞給沈矜年:「會好一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