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傭人送到了顧硯跟前。
顧城征說:「這是你母親在你周歲禮上親手封的酒,我一直藏在保險柜里沒有取出來,今天你回家給你拿出來慶祝。」
顧硯突然擰起眉,多看了那酒一眼。
母親去世後家顧家就搬了家翻了天,他身上沒有任何母親的遺物,也不曾知曉母親留有遺物。
所以見到那酒上龍飛鳳舞的簽名時,他呼吸都不由得一窒。
顧硯接下了。
酒是好酒,裡面也沒有藥。
裡面有的僅是母親的於孩子的深情,如同熊熊燃燒的烈火灼得他胃裡生疼。
一杯下肚,感情的濃烈大於酒精。
顧硯的眼神有些朦朧。
顧榕碰了碰顧硯的手背,偷偷耳語著提醒他:「不要喝,不舒服。」
爸爸工作時就很喜歡喝酒。
喝了酒就會回家發瘋,偶爾還會打他罵他,恨他是個比omega還不爭氣的傻子omega。
媽媽說爸爸是身體不舒服,等到爸爸病好了依舊會喜歡榕榕。
所以顧榕不想顧硯喝多,不想顧硯變成爸爸那樣的人:「…哥,不喝酒。」
顧硯還是拿開了顧榕的手。
顧榕卻搶先一步搶走了顧硯的酒杯,猛地將一整杯辛辣烈酒灌進自已的嗓子裡。
苦得他啪嗒啪嗒直掉眼淚,趕緊捧起自已碗裡的甜湯,咕嚕咕嚕地灌了三大碗。
顧硯雖然有些醉意,但是enigma強大的精神力足以支撐他辨別明白眼前發生的事情,他叫住顧榕:「未成年不喝酒,下不為例。」
酒精到了肚子裡,顧榕瞬間有些暈乎,對著顧硯笑呵呵伸出七根手指:「顧榕,馬上十八歲啦。」
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也可以獨當一面幫大哥哥擋酒。
但是顧硯鐵石心腸:「不行。」
顧榕立刻蔫了吧唧地趴在桌子上。
譚婉見顧榕和顧硯如此要好,意外地沒有絲毫生氣,反而還始終笑眯眯地打量著顧硯。
顧硯喝酒喝的有些頭疼,動作之間胃裡翻湧,格外不舒服。
但是今天的計劃還沒結束。
顧硯懶得和幾個人周旋隨便扯了兩句後去他自已的房間裡反鎖休息,手機早就定好了鬧鐘,半個小時自然會提醒他出發。
這半個小時,也足以讓譚婉哄著顧城征喝下醒酒蜂蜜水。
他只等半個小時。
只要顧城征喝了,這個顧家他不會踏足第二步。
顧硯進門後開始頭疼。
烈酒發酵了二十年,後勁格外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