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題看似詢問他的意見,實際上是試探他對沈矜年的重視程度。
整份文件圈圈繞繞的都是沈淮禮故意挖出來的坑,稍有不慎就會拿個零分回家。
沈矜年撐著下巴思索了一會,最後和枕邊人坦白直言:「其實,這件事情我也沒想過。」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太突然。
寶寶辦戶口和起名字的事情都沒有安排上呢,更不要提他和顧硯領證結婚的事情了。
「現在什麼日期了?」沈矜年問。」
顧硯看了一眼手機:「7月13日。」
按道理說顧硯的親子鑑定該出結果了。
他前幾天偷摸拔了顧硯一根頭髮,又趁他休息的時候剪了一點點指甲,給鑑定機構寄出去了樣本,就特意等著快遞寄回來給顧硯一個驚喜。
沈矜年瞟到顧硯手機上的時間。
已經十一點半了。
剛剛又是洗澡又是做題,有些疲憊。
困意說來就來。
沈矜年也不想在看沈淮禮發過來的題目了,乾脆把文件轉給顧硯叫他自已做題,隔天轉回給沈淮禮就行。
室內燈光語音熄滅。
只餘下一盞幽暗的床頭燈。
沈矜年縮回自已的薄被裡,睜著一雙朦朧的眸子,突然想起來什麼重要事情。
和顧硯說:「我計劃月末的時候帶寶寶回家。」
顧硯聽得恍惚了一下。
整理毯子的手一頓。
昏暗的房間裡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語氣里全然是濃郁的擔憂:「會不會有困難。」
孩子這是非同小可。
「有,所以你必須跟我去。」
沈矜年的話斬釘截鐵。
他自已帶孩子回家肯定會被揍,但是帶孩子和顧硯回家,挨揍的就是顧硯。
憤怒是需要發泄口的,自已的親兒子和誘騙親兒子的兒子男朋友,只要是親爹親媽,就一定不會拿自已兒子出氣。
顧硯突然湊到沈矜年面前,中間只隔著一個手掌的距離,兩個人面面相覷,呼吸交纏。
「好啊,我願意去。」顧硯說完,又憂心忡忡地逗弄沈矜年,「不過我萬一被叔叔打到殘了瘸了,以後沒辦法照顧你怎麼辦?」
「我會給你準備個碗,帶去天橋上。」沈矜年咧開嘴,露出單側的一顆小虎牙,壞心思一目了然,「到時候大家看你命途坎坷長得還帥,說不準能多施捨幾塊錢,寶寶的奶粉錢就全指望你的臉了。」
「那我得多努力白班接夜班,養活我的兩個小寶。」顧硯突然垂下頭去用額頭蹭了蹭沈矜年的側頰,像逗小孩兒一樣。
沈矜年感覺顧硯像只小狗似的,總是愛蹭他,髮絲掃過肌膚,蹭得發癢。
沈矜年把腦袋縮進被子裡,瓮聲瓮氣的似乎有些惱羞:「不說了,睡覺!」
顧硯隔著被子將沈矜年抱進自已懷裡,稍許釋放些信息素讓沈矜年休息得更加安穩:「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