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雖然腦海裡頭緒緊張到凌亂,但是此刻他卻能完全地心領神會沈矜年的表達用意——
只有你,是我獨一無二的玫瑰①
顧硯的視線在書籍封面上停頓了許久,直到視線都開始失焦模糊,才有了下一步的動作。
他伸手拿出來的時候卻突然察覺到書本的厚度不對,書籍中間要格外地厚,甚至都合不上。
顧硯隨意打開,只見最中心夾著一張摺疊起來的紙,他不大清楚是怎麼回事,手掌聽從大腦指揮拿起來打開翻看。
只看了一眼,顧硯突然慌亂失措。
手掌突然用力不由自主地將整張攥在掌心裡揉皺,臉色肉眼可見地褪去血色,煞白一片。
沈矜年:「?」
沈矜年對這意料之外的一幕格外不解:「你幹嘛?」
顧硯驟然有種虛脫無力感:「你…看到了?」
沈矜年還沒說話,他又急著開口解釋。
「我不是故意隱瞞你的,只是我們兩個從一開始就是被孩子綁定的,我怕這個紐帶斷裂會…會突然間失去你。」
沈矜年一點沒感動,甚至還有些無語:「…你是不是瞎顧硯?」
真想把顧硯塞烘乾機里好好蒸發一下他腦袋裡的水分,倆眼睛咕嚕咕嚕的只會眨眼不會看。
顧硯怔了一下神。
後知後覺自已對這張紙已經開始Ptsd了,甚至一個字都沒看全,身體已經條件反射地先一步抗拒這張紙。
「這是我送你的禮物。」
沈矜年提醒男人。
顧硯重新攤開紙張,壓在桌子上一點一點地撫平,借著蠟燭的光芒,他熟練地找到了鑑定結果的位置。
顧硯當場愣住。
短短十幾個字,他一個字一個字地反覆甄別,足足閱讀了十分鐘才徹底消化掉這張紙上的全部內容。
顧硯聲音已經沙啞到了極致:「是你那天幫我吹頭髮時候,重新寄了檢驗樣本嗎?」
沈矜年坐到了顧硯對面,撐著下巴:「對啊,不然你個笨蛋連自已樣本被掉包了都不知道,二次鑑定都不去做。」
他當初還嚴謹地做了兩次鑑定呢。
「我,沒來得及。」顧硯隨口。
實則是他突然沒有了那個勇氣。
他當初對沈矜年信誓旦旦地保證孩子是他的,但是鑑定結果卻狠狠地打了他的臉,他不敢和沈矜年坦白,一時之間也沒勇氣面對二次鑑定的結果。
本想著等內心蓄足了能量再重新鑑定。
沒想到沈矜年斬關奪隘,像披著斗篷從天而降的小王子一般直接將困擾他的陰霾驅散。
顧硯的手掌顫抖不止,一遍又一遍地撫平被他揉皺的紙,愛惜程度仿佛對待拍賣台上的珍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