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說話時候眨眼頻率會比平時慢0.3秒,沈矜年在心底估摸出一個大概數值。
「等長假或者年底的時候我們隨時可以過去探望他們,你說呢?」
唇形也好看,仿佛上帝精心雕刻過的將線條勾勒得恰到好處。一張一合之間還有淡淡的雪松味道。
「矜年?」
沈矜年終於回了神,在顧硯唇上落下一個吻,堵住男人沒說完的話:「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這些道理我都懂的。」
「那你為什麼突然傷心了?」顧硯的唇角殘存一絲草莓香,在鼻尖縈繞。
「沒有啊。」他解釋說,「我只是唏噓,從來沒想到我家會被一個男人攪得天翻地覆,拿不出錢、治不好病,不得已讓兩個花甲老人帶著昏迷不醒的兒子跨洋幾萬公里去求醫。」
而且。
沈矜年最心底處還偷偷藏了一個心酸又無法啟齒的失落——父母離國的次日,就是他的生日。
第150章 麵包和老婆會有的
他的每一年生日都會大操大辦,父母和哥哥知道他怕麻煩也沒什麼耐性,所以會貼心地全權包攬。
爸媽提前一個月親自挑選場地選定宴會風格,甜點吃食則是沈淮禮放下工作親自乘機去選購,只因沈矜年愛吃的私房點心在城市的另一端。
可是今年。
家裡冷冷清清的。
這樣的落差更讓他心情低落,一切都提醒著他自己眼前的變故,生活像一團濃郁到凝成實質的墨雲密不透風地將他圍困在內,令他無時無刻都沉浸在惶恐不安的焦慮狀態里。
幸好有顧硯和麥冬在。
沈矜年打了個哈欠眼角擠出淚珠,躺平蓄力,一個鯉魚打挺坐起身體來,挽住顧硯的胳膊:「走吧,時間不早了,先去洗澡。」
顧硯坐著沒動,沈矜年被這一尊銅牆鐵壁似的男人墜住了身體,自然而然也沒能從床上跳起來。
顧硯不可置信:「這句話意思是幫你準備洗澡水,還是和我……一起?」
沈矜年一字一頓:「我、要、你,幫、我、洗。」
分明是旖旎曖昧的邀請,說出口卻鏗鏘有力。
顧硯反手握住沈矜年的手腕:「小寶,你能明白這件事的危險程度不亞於外泄氫氣遇到了明火嗎?」
如果是其他時候面對沈矜年的邀請,他肯定毫不猶豫一句話不多說,直接連抱帶扛把人帶去浴室里弄。
但是現在不行,沈矜年需要養精蓄銳去醫院陪父母,後天還要隨車去機場。
「顧硯。」沈矜年也學顧硯一本正經地板起臉,目光直勾勾地落在男人面容上,「我只是讓你幫忙洗,沒有允許你干別的,能不能下載個清理大師好好地清理一下你腦子裡的垃圾?」
「不好意思。」顧硯及時道歉,把人直接橫抱起來,顛了一下,「但我腦袋裡的不是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