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先坐。」話題繞開,徐欥彎腰往石凳上墊了個羊毛坐墊,避免石凳上太涼:「我去給您倒杯水。」
「不用。」時舒在他鋪的那張白色坐墊上坐下,自然而然地切入進正事兒:「我就來聽聽你遞了辭職報告又很快反悔的理由?」
反悔理由。
聽完就走。
她是來再給他一個機會的。
徐欥心下明白她的用意,但還是表情怔了怔,她打個電話或者讓他跑一趟就好。
她又何至了,親自來這一趟?
時舒坐著,徐欥站著。
像過去的任何一次一樣,她不管在什麼樣的場合,都能很快地主導現場的局勢,成為居高臨下的那個令人仰望的存在。
無論是在聚光燈下,還是在庭院裡的景觀燈下。
無論是在萬人之前的演講中,還是只和他一對一說話,她都有那樣足夠的上位者的魅力。
「我要先向您道歉。」徐欥準備過措辭,因此向她開口沒那麼困難,只是——
他以一句雲淡風輕的「因為過去的一些經歷導致他過于敏感」概括省略掉了過去的很多事情。
過去不好的事情。
時舒認真地看著他,著磨著這幾個字。
可能是被時舒這麼直白的打量看得羞澀了。
徐欥抬了右手,握住後頸,他的背淺駝、肩胛骨微微突出。他有一雙很漂亮的手,握在頸後的手指白皙修長,清瘦薄削,直如梨花玉。
「嗯。」
「收受他人的禮物會讓我感覺到負擔,尤其是貴重禮物,會讓我感覺到提心弔膽。」他說。
但他知道,時總其實不會那樣對他。
她只是將他錯當成了弟弟的替身,她不可能那樣對弟弟。
「弟弟?」時舒問:「我哪兒來的弟弟?」
徐欥張了張口,有些錯愕,有些不可思議。
時董他,是什麼事情都能開玩笑的嗎?
但徐欥沒有打算出賣時董,正著磨著如果將這個話題扯開,而不被她尋根究底。
時舒倒是想起了什麼,「啊」了一聲,問道:「你說的弟弟,是指我曾經養過的那條狗嗎?」
徐欥:「……」
時舒打開手機,給他看了張照片:「你是說它嗎?」
「它的名字叫'弟弟'。」
「是一條拉布拉多。」
徐欥:「……」
他想了想,雖然艱難,但他還是問出了口:「您為什麼會給寵物取名叫'弟弟'?」
時舒點頭,倒算是回答了他這個問題。
因為她是獨生女。小時候羨慕別的小朋友有弟弟。
就這麼簡單。
徐欥不疑有他,很快接受了她的解釋。
「以後,我不會再衝動。任何事都會先和您溝通。」徐欥低著眉眼,道得誠懇:「希望您能再給我一次,做您助理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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