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整齊的。」
時舒就那樣靜靜地看著他。
「有一點。」
時舒沉默了一會兒:「……徐助理請隨意。」
他果然把她鞋柜上的高跟鞋都排到得整齊了,又用擦鞋濕巾,將剛才那雙去過菜市場的高跟鞋擦拭一遍。
「你等會兒晚上回去還會把你的拖鞋帶走嗎?」時舒問。
徐欥也同樣脫掉西裝掛起來,回答:「我會的。」
「不會留下痕跡,給您造成困擾的。」
「你這包里每天背這麼多東西, 不重?」
「嗯,習慣了, 不重。」
時舒:「……」
他只穿著一件乾淨的白襯衫,前襟挺闊, 衣擺束在皮帶里,勒著年輕勁窄的瘦腰,平整而不臃腫,翹臀渾圓,領帶打得規規整整。
同樣晾得離她的西裝遠遠的。
他的西裝袖口上仍沾著那塊暈染開的泥斑,像一朵逃離淤泥中的罪惡之花改邪歸正,成為了純潔的象徵。
時舒點點頭:「進來吧。」
回到家裡,時舒去洗手台洗手。
溫水沖淋手上的泡沫,泡沫沿著指尖滑落,積壓在水池裡繞著濾水塞,盤旋流失,被沖走。
時舒的餘光一瞥,看見徐欥輕車熟路地將農貿市場買來的菜拎到了餐廳裡頭,擺放在島台上。
他很安靜,安靜得果真像童話里的田螺先生。
他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不發出任何聲音和動靜,就讓時舒恍惚一瞬以為,這空蕩蕩的房子裡,只有她一人存在,並沒有任何人隨同她一起回來過。
可他帶給她視覺上的存在感,明明又是那麼強烈。
他站在島台前的水池跟前,挺拔的肩微微躬著,抬起的手臂將鮑魚從黑色塑膠袋中取出來,散在水池裡。
他今天沒有裹著圍裙,但洗刷食材時,也沒有腥氣的水濺到他的身上。
看他穿著白色襯衫和黑色西裝褲處理食材,和看他穿著同樣的搭配坐在工位上工作、會議室里開會,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感覺,卻又同樣是很養眼的一幅流動的油畫作品。
空蕩而寬敞的室內。
因為他的存在,突然有了一種讓人難以描述的感覺,有些溫暖,像窗邊斜坡上褪色的夕陽,又有些柔和,像老舊唱片機里娓娓道來黑膠質感的古典音樂。
時間不徐不疾地從他指縫間流逝。
鬼使神差的。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