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邀請函上說的是小型學術交流活動。
但又將地點設置在私人會所這樣的地方,不過就是場拓寬人脈的酒會罷了。
時舒是應外公的囑咐,來見這個私人會所的所有者馮彤,順便來參加由馮彤組織的這個小型酒會。
因此——
也就有了她剛才去做妝造的一幕。
她的本意是簡單就可以。
精心設計的妝造,是張駱的個人行為。
似乎每一個妝造師,都不允許他的作品出現隨意和潦草二字。
一路上,徐欥像往常一樣保持著沉默。
但時舒直覺就是覺得他今天過於沉默了。
坐在後排座位上,時舒從汽車後視鏡里看著副駕駛室上坐著的人,改變其實不算大。
和平常一樣的西裝西褲。
髮型做了一些改變。
帥還是帥的,欣賞也是值得欣賞的。
不過……
和她精心設計過的妝造相比,徐助理這妝造做得實在潦草,並不像張駱的真實水平。
張駱那傢伙。
是天生對比他長得好看的男人有敵意嗎?
時舒因此猜測——
徐助理大概是因為妝造做得潦草,才覺得鬱悶。
她於是問:「怎麼,你對妝造不滿意?」
他要是對妝造不滿意,再換一家做就是。
無非就是晚到一會兒。
「我沒有不滿意。」被點名的人,端坐在副駕上,也看向後視鏡,視線在後視鏡中碰撞,徐欥垂了眼睫:「我沒有什麼想法,您看著順眼就好。」
「嗯。」時舒點頭:「怎麼心不在焉的?」
她如果不問的話,他也不會主動開口說。
既然她問他了……
徐欥回答:「我能冒昧地問您個問題嗎?」
他自己都覺得冒昧的問題。
「你覺得呢?」時舒拒絕:「不能。」
「不可以。」
被拒絕的徐欥,唇線微抿:「……」
他如玻璃一般透澈的眼神,轉瞬即逝的哀怨。
他好像更鬱悶了?
時舒讀取到他無聲的情緒,後知後覺地發現,好像是從他讓她穿一件外套開始,他的情緒就有一些異常。
雖然他沒有直接表現出來,他呈現給她的,仍是很穩定的情緒外在表現。但奇怪的是,她就是感受到了,他的乖巧之下,似乎也有一絲脆弱和易碎。
拿他沒轍。
她因此說:「問。」
「張駱老師。」徐欥並不推辭,坦白來說,他的確很想問明白,但他道得委婉:「他於您而言,是很特別的存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