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因此問:「您提了什麼?」
時舒眸色一沉,很快神情又有所緩和,眼底染上了幾分他看不懂的情緒。
她短促地笑了下:「初次見面,給你的老朋友們準備了點兒見面禮。」
徐欥愣了愣,有些不明白她的用意。
他也沒多問,下意識地伸手替她:「那我來提。」
時舒笑著躲了下手:「不用,別嚇著你。」
她和他說話時,徐欥又覺得她眼底的沉色散盡,堆了幾分散漫和輕柔。
陳卓白攢的局安排在一樓最外面的包廂,私密性不算好,從與馮彤關係的親疏來看,這樣的位置,只能說是屬於最外圍。
徐欥和時舒走在外面雅致的走廊上,便能聽到包廂裡面傳來的陣陣熱鬧。
時舒突然停下了腳步。
徐欥問:「您怎麼了?」
時舒食指抵唇:「噓。」
「我跟你,聽一會兒牆根。」
徐欥便如她所吩咐,腦袋微偏,乖乖地做聆聽狀,從他這個視角,視線稍一專注,便可以看到她飽滿的耳垂上正佩戴著和項鍊同系列的珍珠耳環,她……
她的耳朵,輪廓弧度流暢優美,白皙細膩,她耳後有一顆淺色小痣。
褚秘書長曾經就著某張照片,給他指認過這顆小痣,但……那種感覺和現在不一樣。
徐欥匆匆移回視線。
他聽見,包廂裡面肆無忌憚的言論:
「卓哥,你不是說徐欥和他女朋友請客的嗎?怎麼不見他們人啊?」
「是啊。怎麼我們這些被邀請的人都到場了,他作為請客方還沒到,這不是怠慢人嗎?」
陳卓白:「不會讓各位白來的,他們要是覺得這會所的消費太高了,躲著不敢出現,這頓我請了。」
「那卓哥不成大怨種了嗎?」
「這一頓得要不少錢吧?」
蔣子實:「沒事兒,卓哥和這私人會所背後的老闆,熟得很。」
「那還是卓哥大氣啊。」
「……」
時舒邁開長腿往前走兩步,站在包廂門口,她果然如以前無數次一樣,一出現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不知是誰多此一舉,重重地發出一聲:「噓——」
「他們來啦。」
時舒就是這樣出現在眾人的視線里,她在眾人戛然而止的議論中,在眾人面面相覷時,神色自若不變。
高跟鞋重重地磕向地面,她身纖腿長,又御又颯,她徑直走向包廂餐桌的主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