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了「你」這個字。
他這是反應過來,他的新身份來了?
嗯,他倒也沒有花費太久的時間,適應自己的新身份,找到自己作為男朋友的,他的那個節奏。
他果然,他接著說:
「我能不能,跟你履行一下男朋友的職責?」
他又重複一遍:「我能不能,唱歌哄你睡覺?」
時舒輕嗤一聲:「那如果我拒絕呢?」
徐欥猶豫了一下,隨後攤開了掌心,他手心裡還攥著一小瓶藥片:「唱歌哄你睡覺,並不是我設置的唯一選擇項。」
她在他這裡,始終擁有優先選擇的權利。
「哪兒來的?」
「我包里也備著了。」
雖然她只看見了別的。
她的小男友,多才多藝。
什麼都會一點兒,什麼都玩得還不錯。
「你還會唱歌?」
「會一點。」
「那你想唱什麼?」
「唱、圓周率,好不好?」
時舒笑:「特意為我學的?」
「我是原唱。」
「嗯?」時舒反應過來之後,笑意浮上眉眼:「世界還真小。」
「是我們有緣。」
時舒因此沉默片刻,捏了捏後頸的軟肉——
誰能拒絕徐助理呢?
她說:「誰又能拒絕我的男朋友呢?」
她說,我的男朋友。
徐欥看向她,目光灼灼。
明亮清澈。
-
這是時舒第一次聽他唱歌。
現場版。
他唱歌的聲音和他說話的聲音不太一樣,歌調更加清雋,嗓音安靜濕潤,自然而溫暖。
他就像是音樂酒吧里的民謠歌手,安靜地抱著一把吉他坐在燈光下,不管台下坐著幾位觀眾,他們喝著什麼酒,他將他對生活的感悟,用歌聲娓娓道出,道得溫暖治癒,將人的聽覺征服。
與兒童時期的稚嫩清脆不同,他成年時期的音色已經完全發生了改變,但,不變的是,她都從他的歌聲中感受到了一種美好和柔軟。
就像她最初聽到他的歌聲時的體驗一般——
人生的道路錯綜複雜,總是要面對一場又一場擁堵的交通,她在無止境的加塞、煩躁的喇叭聲,和無能無為的路怒中,尋找到內心的一片安寧。
如身坐在麥浪之中,秋風掃過落葉。
如身坐在澄澈的湖畔,冬雪是萬片俱寂。
時舒突然覺得,他好像無論走哪一行,都是能夠走在前端的第一梯隊。
等他唱完。
時舒仍聽得專心。
徐欥問:「你有困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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