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他這句剛發出去,就聽到門外傳來拖鞋拍打著地面的聲音。
隨著拖鞋拍打地面的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卻又於某個很近的位置戛然而止。
同步,他的門外響起了清脆緩耳的敲門聲。
這個時間點,她家。
不會有別人來敲門。
徐欥很快掀開床被下床,他從裡面將門打開。
他高大的身影站著,眼中始終帶著溫潤的笑意,卻說著明知故問的話:「時時怎麼來了?」
時舒斜倚在門側,纖長的食指和中指之間夾著一支嶄新的牙刷,晃在他眼睫下:「不是說,缺支牙刷?」
她還真送了支牙刷來。
既然她來了,他的心思就沒有必要藏匿。
他伸手,白皙修長的手指屈起,在她手心裡輕輕撓了幾下,又於不經意間輕輕一拽她的手臂,將她輕輕鬆鬆帶進他寬敞結實的懷抱里。
他抱著她的動作始終溫柔,他雙手環抱在她腰間。
「謝謝,但我其實不是真的沒有牙刷。」他貼著她的耳畔說。
時舒當然知道,他並不是真的缺牙刷。
那麼明顯擺放的位置,她都能注意到的細節,他怎麼會注意不到?
他不過就是找一個想見她的藉口罷了。
時舒故作遲鈍:「嗯。那你缺什麼?」
他什麼也不缺。
他只是習慣了先看著她睡著,他再去睡覺。
徐欥的腦袋在她頸窩間埋了埋,額角觸碰到她的頭髮時,他察覺到她的頭髮半干中還帶了點兒濕意。
的確。
收到他消息的時候,時舒頭髮剛吹了個半干。
就給他送牙刷來了。
徐欥剛好習慣了她睡覺之前為她做點兒什麼事情,他於是很自然地去拿吹風機,幫她吹頭髮。
她坐著。
他站著。
溫熱的風從吹風機的出風口出來,髮絲輕揚。
他握住她頭髮的動作一如先前的溫柔、耐心。
頭髮吹乾了,徐欥關掉吹風機。
時舒起身的時候,感覺腰間一股墜意,她手背到後腰,食指關節抵著那處按壓了一下,有明顯的酸脹感。
徐欥收起吹風機,注意到她的細微動作,以及她眉心處很快恢復如常的一絲不適反應。
「腰酸嗎?」他問。
可能是長時間飛行。
「嗯,有一點。」
時舒也沒太在意。
不是多大的問題,她打算明天約按摩師幫她做個推拿,緩解一下身體的疲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