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眼的小小燈光里,時舒收到何嘉嶼的微信。
何嘉嶼:【你選擇的人,他可以生活在教條和規矩的世界裡,但他一定要有野性的實力和自由的靈魂。】
何嘉嶼:【只有這樣,在你人生漫長的幾十年裡,在這些枯燥乏味的生活里,他創造出來的驚喜和浪漫,是他的富足產出,而不是負擔。你才會快樂,你的日子儘管一成不變,但依舊會閃閃發亮。】
何嘉嶼:【他有。】
何嘉嶼:【雖然我不豁達,但我還有點兒節操和底線。以後,不會再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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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停在西山,私人園林別墅的停車位上。
徐欥送時舒回到側院,他本就話不多,他這一路比平常還要更沉默一些。
入戶門的換鞋處,時舒先進來。
徐欥跟在她身後,順手關上門。
門聲在耳邊,輕輕一聲「砰」,他的情緒不明。
時舒還沒來得及低頭換拖鞋,高大的身影便落下來一片光影。他在他自己創造的光影里,雙手捧著她的臉,親上了她的唇。
他長直的手指嵌進去她的頭髮里,手指一抬,撥散了她插在髮髻里的黑色髮簪。
發簮躺在他的手心裡,他將它放到一旁。
一頭豐厚濃密的烏髮散下來,落在他的手背上,遮住了他克制隱忍在青筋里的的情緒。
哇哦。
沉穩而內斂的小男友,主動發起了一個纏綿卻失控的吻,還挺刺.激。
時舒抬手回應了他,兩條細長的手臂勾住他的脖頸,手腕在他的後頸處交纏。
他就順勢握住她的腰,把她抱了起來,坐到入戶門的柜子上。
他捧著她的臉,繼續親吻她的嘴唇。
帶了情緒的吻,有些急迫,他很快輕車熟路撬開她的唇,探入她的口腔,但他仍舊親吻得溫柔,在她的口腔里書寫他的熾熱與誘惑,他似乎並不願意在任何時候帶給她不好的體驗。
舌尖的藝術盛宴。
他的輕舔慢咬,唇舌纏綿中,時舒問:「還在吃醋?」
「不是吃醋,是嫉妒。」津液貪婪,他的聲線低啞克制:「剛才那漫長的十五分鐘裡,我心裏面嫉妒得快要發瘋了。」
「他喜歡冰美式。」
「他過了這麼久,還隨身攜帶著你常用的品牌的紙巾。」
「你們一起衝浪、攀岩、跳傘、蹦極。這些,你們美好而難忘的體驗,我們都沒有做過。」他不肯停下來親吻的動作,他的聲音喘著,語氣里卻充滿著委屈:「他叫你舒舒。」
沒見過他這副模樣。
沒見過乖順的他,被逼得急了失控的模樣,他克制不住他的克制,他身體的每一寸肌理,每一個細胞,似乎都在叫囂著,聲張著,他們替代他,向她索取,一個公道,一個正義,一個她對他的偏愛與特別之處。
時舒哄著:「嗯,我不喜歡這個名字。」
「那你喜歡什麼?」
「喜歡……你叫我時時。」
語言能有多大效用呢?
時舒以為,她的話就只是一段蒼白而短暫的安撫,沒有多大作用的。
他卻因此平靜了下來。
對他來說,足夠受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