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已經坐滿了一屋子的人。
錦心穿著一身玫瑰紅對襟繡粉芙蓉襦裙,與柳鎮依次坐在最靠近上首的左側座位上。柳鎮在前,錦心在後。
錦魚心裡做好了準備。
這種家族大聚的場合,她向來都是被排在最後的那一個。
她與江凌上前給老太太景陽侯許夫人等見了禮,便要往後走, 不想卻聽有人道:「今日你是回門的姑奶奶,最尊貴,快到這邊坐。」
卻見大嫂劉氏笑嘻嘻地沖她招手, 指了指錦心與柳鎮下首。
她不由詫異,這才注意到錦心之後的兩張椅子果然空著。
她忙謝了。走到近前,正想讓江凌坐上位, 江凌卻拉她坐下, 自己坐了下首。
這樣她便與錦心相鄰了。
卻聽錦心笑道:「五妹夫真是個明白人。知道我們姐妹要好, 必得坐在一處, 才好方便說話兒呢。」
態度親昵得讓錦魚起了一胳膊的雞皮疙瘩, 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就聽柳鎮冷笑一聲道:「他自然是個明白人。」
錦魚聽這話音, 知道柳鎮還在生氣。只因江凌明知救人的是她, 而不是錦心,卻沒告訴他。可她也不好跟他搭話, 只得偷偷看了一眼江凌。
江凌本正低頭垂眸,一副玉石雕像模樣, 不知怎麼的,她這一望,他竟是覺察了,抬頭靦腆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明白還是糊塗。只想既在岳家,夫人當居上座。」
錦魚唬了一跳。
這話絕了。
先就否認了錦心與她要好的話,又刺了柳鎮一句。
都是女婿陪著女兒回娘家,一個捧著人家的女兒好叫岳家安心,一個卻大剌剌地自己坐了上位。
倒確實是一個明白一個糊塗。
柳鎮這一刺,倒是自己吃了一計迴旋鏢。
錦魚萬沒想到江凌竟是個口齒厲害的。
這短短瞬間便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她可是萬萬想不出的。
景陽侯見著兩個女兒回來,倒是極高興,特意請了一天假在家中等著。
見錦心先回來了,神態間與柳鎮倒也親密,這才放下心來。
再見錦魚,進門竟是與江凌牽著手的。跨門坎時,那江凌還小心翼翼的虛扶著一隻手,一臉擔心她好像會磕著碰著的模樣。又想起那日成親,江凌也是這樣,簡直是把錦魚當只鳳凰蛋般,就差揣懷裡捂著了,雖是放心,知道他們將來感情必是和順,卻也覺得這個女婿實在沒什麼出息,將來也就混個小吏,平平安安罷了。
柳鎮那句話,他也聽出了言下之意。心裡其實不喜。這事都過去這許久了,大丈夫當拿得起放得下,怎麼還念念不忘,說出這樣酸氣的話來,未免心胸狹隘。
可他也不想女婿回門就給他一頓教訓。
萬沒想到江凌竟然說出這樣一消三打的話來,他還當江凌口舌笨拙,為人遲鈍呢,不由對這個女婿有些刮目相看,心中倒喜歡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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