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微不用說,她心中已經有了人選。
萬一有哪個好的,叫王青雲瞧上了呢。
鍾微一口答應了。王青雲略一沉吟,也點了頭。
一時三人帶了幾個丫頭捧著盤子,穿好衣服,戴好兜帽,出了繁花堂,朝北邊粉壁這頭來。
兩處相隔甚近,一出門便能聽見人聲喧沸,十分熱鬧。
天上仍是飄著雪花,卻一點不著急。飄飄逸逸,像無事閒逛的小姑娘。
厚重的彤雲薄了許多,太陽在背後爬著,有那麼幾縷雲透明處,射出七彩的光。
雪下了這兩個時辰,早在地上積了寸許的一層雪粉碎末,白絨絨銀亮亮,踩上去,發出輕微的吱吱聲。
不過片刻,粉壁便盡顯眼前。
一共四堵粉壁,圍成了一個口字。
中間尤其四合院般圍成一個天井。
每道壁頂都建了捲簾棚,此時已經堆了一層薄雪,像戴了白毛的風帽一般。
壁與壁之間隔著兩三丈遠,本種了些花樹。
隆冬之日早枯萎了,露出些光禿禿的褐色枝杆。枝幹上稀稀落落地掛著積雪,倒像是忽然開出了一樹的梨花。
白與褐色之間,冒出的星星點點臘黃墨綠,暗香襲人,便是臘梅花兒了。
四座粉壁下的捲簾棚內都放了長條桌案,或坐或站,擠滿了人。
遠遠看去,也有穿狐裘錦衣的,也有穿蓑衣棉袍的,也不知道誰是誰。
她們一出現,眾人便都齊朝她們這邊看來。
有了上次在宏福寺台上示眾的經歷,錦魚對於這種眾目睦睦的注意倒也不太在乎了。
她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鍾微,卻見她神色有些淡然,不見半點羞澀。
再看王青雲,卻是巧笑嫣然顧盼神飛的模樣,完全不見半點為情所傷的黯然。
她心中更覺欽服。
一時到了粉壁附近,她遠遠地朝眾才子群里福了一福,派了豆綠過去交待一聲。
豆綠大大方方地走過去,高聲道:「打擾諸位了。我家奶奶只是帶著人來選摘臘梅花兒,一會兒給狀元榜眼和探花做彩頭。諸位只管自便。」
眾人皆道衛五娘子辛苦,自當盡力。
卻見一人身穿淡紫錦袍,外罩一件紫貂裘,頭上也戴著貂皮的帽子,眉眼精緻俊秀,神色孤高,越眾而出,身姿瀟灑朝她們走來。
錦魚:……
王青山看見自家姐姐在場,過來打聲招呼本是尋常。可是他沒看見鍾微也在嗎?不覺得尷尬嗎?
她忙看見鍾微,就見鍾微狹長的眼兒睜得老大,定定地看得有些發呆。
錦魚:……嘴裡說放下,眼裡還是放不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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