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他自己都認不齊, 他光出了個主意, 人都是王青山請來的。
當下便把這差事推給了王青山。
王青山看了錦魚一眼, 眉眼輕垂:「這雪還在下, 若是一一引見怕是凍壞了大家。不如改日,天氣好時再說罷。」
分明是在推諉。
錦魚也垂了眉眼,掩去眸中笑意,心中更加明白。
當日她叫王青山多找幾個出眾的青年才俊來,還說要給鍾微做媒的話, 看來王青山是記在了心裡。
她眉毛微微挑了挑,道:「王公子所言有理。倒是我們耽誤大家了。還請各位不要見怪。」說著巧笑倩兮,眼眸瑩瑩:「不過……」說著, 她仰臉指了指臘梅花兒,「我看這天氣寒冷,花枝難剪, 不知道可不可以請兩位公子幫手, 替我剪上幾枝?」
她是成了親的, 又是京中有名的花師, 身邊都是女子, 找兩上男子幫手, 倒也並不突兀。
王青山笑道:「這個自然……我……」
不想錦魚卻打斷了他, 抬手胡亂一指,道:「王公子是半個主人, 還是留下替我照顧傅學士還有一眾才子。我才看名單,記性不好, 只約約記得兩個人,不知道謝初之謝公子與莊子石莊公子是哪兩位?」
其實錦魚也知道,自己這樣太過著跡,也有些魯莽失禮,不過,為了鍾微,叫別人議論幾句無禮,她根本不在乎。
王青山臉上笑容一僵。
這時就見人群中有兩人含笑越眾而出。
當先一人看上去二十上下,容貌昳麗,中等身量,穿著一件青哆羅呢鶴氅,舉止文雅。論相貌自然比不上江凌,也比王青山略遜,可他走起路來,姿態端正,氣度不凡,一看就出身世家大族。
他上前作了一揖,笑道:「在下謝初之,久聞衛五娘子大名,今日能得一遇,略出小力,榮幸之至。」
錦魚一副丈母娘看女婿的熱切,十分滿意。這謝初之是江南世家謝氏的嫡次子,才名甚著,進京之後,生活十分嚴謹,從未有無狀之事,結交之人也都是喜讀書的。擅絲竹,以琴為最。
隨後走來的一人也是二十上下,個子卻比王青山還高上兩三寸,別人都穿得厚重,獨他只在大紅箭袖錦衣外頭罩了件寶藍羽毛緞珍珠毛的及膝罩甲,肩寬平直,腰板挺直如松,高鼻鳳目,實在是人才出眾。往那裡一站,大概連小公爺來了,也要遜色幾分。
錦魚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難怪江凌形容此人身姿矯健,倜儻風流。他不但出身好,是崇德侯家的嫡幼子,還文武全才。去年京畿鄉試案首。據說書法尤佳,鐵畫銀鉤,龍蛇飛動。
就見他上前稟手作禮:「在下莊子石,原為衛五娘子服其勞。」
說話亦是簡潔有力,沒半點酸氣累贅。
錦魚暗暗點頭。這兩人果然都是一等一的。
便從容福了一福謝過。
指了指一角的臘梅花兒:「咱們往那邊去,不耽擱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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