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現在還在努力還債。又到了冬天,破損的地方都沒來得及修葺。
可是她不怪王青雲不請自來。
其實她本來打算吃過早飯就給王青雲跟鍾微寫信的。
錦心的暖房塌了。傷了誰?死了誰?皇后娘娘又是怎麼卷進去的。王青雲一向消息靈通,多半是知道的。
可把王青雲請到哪裡好呢?她有些犯難。
眾芳齋這會子茯苓還在理事。
曉光院的書房她又沒生火。一時半會兒的,那屋子也熱不起來。
請進內室,又覺得不太合適。畢竟這是她跟江凌的臥室。就算王青雲一個姑娘家不介意,她也介意。
又想到昨日與江凌的那番談話。
她本以為皇上太子這些人,這輩子她也挨不上。
江凌做個小吏,又沒科舉出身,論資排輩要猴年馬月才能升到五品。
誰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
江凌不甘平庸,她也不可能置身事外。不說幫到江凌,至少也不能拖他的後腿。
前朝連著後宮。同理,官場也通著內宅。
她在江家還是得有一個能會客理事的地方。
想了想,叫人通知茯苓,把理事的地點移到原來胡氏理事的芳林堂去。
她匆匆吞了個紅豆沙包子,便穿好衣裳趕去了眾芳齋。
臨走叫帶了一堆的掛畫桌布椅袱擺設。
眾芳齋只有三間房。
正間理事,左邊一間放著紅泥小風爐,原是準備茶水點心的地方。
右邊則堆放著各種帳簿。
她一到,就指揮著眾人布置陳設,換了畫兒,重鋪桌布椅袱,點了香籠。
親自從花園裡摘了幾根白楊枯枝,插在一隻定窯素白梅瓶里。
總算是勉強看得過眼了,這才讓人去請王青雲。
一時王青雲進了屋子,不及脫下披風便拍手笑道:「我不請自來,可是嚇了一你大跳?」
錦魚笑著上前道:「別的倒還好。就是我這裡簡陋得很,怕委屈了你。」
王青雲便打量了一下這屋子,小巧樸素,並沒多少花巧,只有牆邊案上那一瓶枯枝,實在是神來之筆,畫龍點睛陋室生輝,不由指著笑道:「青山若是見了,得嘔死。他一輩子再怎麼下苦功,也越不過你去。」
錦魚笑道:「他是天縱英才,事事都出眾的。哪是我能比得上的。」
就見王青雲還帶了兩個丫頭來。這兩個丫頭便伺候著王青雲脫了外面一件青色繡紅梅花面的猞猁皮大襖,露出裡面一身窄裉寶藍白狐狸毛的緊身小襖,一條墨藍絲絛系的腰身細細的。
錦魚不由暗暗有些好笑。不管什麼時候,王青雲的打扮都是花心思的。不像她,能簡單便簡單,懶得很。這屋子不這樣稍微收拾一下,真見不得人。虧得她有插花這一技伴身救了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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