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回古香堂這麼多次,還是頭一回見到古香堂大門緊閉的樣子。
不禁十分唏噓。
當初她跟她娘剛回府時,每天都跑老遠,來給許夫人請安,一直做小伏低。那時候許夫人高高在上,目中無人。誰能想到會有今日。
母女兩個都被關了起來。
許夫人還得叫她來商議如何救錦心。
真是恍若隔世。
帶她來的婆子便上前扣門,一時門裂了個縫,請了錦魚進去,卻把豆綠攔在了門外。
錦魚想了想,給豆綠遞了個眼色。
豆綠便也沒爭吵,乖乖地離開了。
一時進了門,仍是到梢間去見許夫人。
就見屋裡仍是掛著許多的幔帳,只是顏色是青色的,像是落了不少的灰,有些顯不出顏色了。
看來許夫人連過日子的精神頭都快折騰沒了。過年這屋子都沒布置一下。
許夫人背對著窗,坐在炕上。外頭今天天色尚可,淡淡的陽光映著雪光從窗口照進來,她的臉都在黑暗裡。看不清楚,只是身形卻明顯比錦魚記憶中的要消瘦許多。
錦熙側坐在炕沿,正埋著頭拿絹子拭淚。
錦魚上前請了安。
許夫人道:「三催四請,你才來。可是還把我這個嫡母放在眼裡?」
錦魚暗暗皺眉,到底誰在求誰?居然還是這個態度。難怪老太太說許夫人不念她半分好。
雖然她來時,也沒打算管錦心的事。可見了許夫人這態度,這決心便更堅定了幾分。
當下也不計較,便低頭站在地上裝老實,不說話。
錦熙勸道:「娘!您這又是何必呢!錦心如今過得不好,也不是錦魚害的。把氣出她身上頂什麼用?」
許夫人怒道:「我是白生了你。你與錦心都是我肚子裡爬出來的,你怎麼就一點不心疼你妹妹,盡向著外人說話!當初……當初就是她惹回來的事,若不是她救了小公爺,你妹妹怎麼會嫁到敬國公府受這樣的罪!」
錦魚:……
她是連辯駁的話都懶得說了。
錦熙無奈,道:「不管當初如何,事已至今,咱們還是想想怎麼救了錦心出來吧!她挨了打,也不知道傷得怎麼樣了?總要找個人去敬國公府看看情況。錦魚,你能不能陪我走一趟國公府,就說是去給他們拜年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