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難辦的事,居然被她辦成了。
跟敬國公夫人結盟還在其次,最要緊的是,這件事她到底沒把江凌扯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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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爭迎堂,便仍是乘坐暖轎。
錦魚這才意識到,這敬國公府的暖轎是名副其實的暖轎。
轎中地板下似乎燒著炭火,坐在其中,暖洋洋的。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轎子才停下來。
她穿得多,這一趟暖轎坐下來,額角都冒出了細汗。忙抽了手絹抹乾淨汗水,又仔細戴好兜帽,這才下了轎子。
就見好輝煌一座重檐廡殿,上頭掛著丈寬的一塊大黑扁:柳氏家祠。
這時前頭的敬國公夫人已經走到了殿前檐廊下,回頭看了她一眼。
她忙提著皮裙跟上。
好在青石路上,敬國公府的奴僕們把地掃得極乾淨,並無冰雪。
敬國公夫人沿著那檐廊朝西邊走。她便緊跟其後。
走到最西側,才見這殿還有兩間小小耳房。
左手一間門上掛著拳頭大的一把大黑鐵鎖。
之前來叫她的那個婆子便上前掏出鑰匙開了門。
鎖還沒取下,就聽得裡面有人在大喊大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們是要折磨死我,好給他再娶別人不成!你們休想!我們衛家也不是好惹的。」
錦魚:……
她怎麼也想不到錦心居然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敬國公夫人披著織金松青大毛斗篷,嘴角帶著一縷冷笑,雙手攏著:「聽聽,還精神著呢,顯是沒死。」
錦魚:……
她忙上前沖敬國公夫人屈膝行了一禮,道:「夫人能否容我單獨進去瞧瞧?」
敬國公夫人指了指右手的耳房:「我在那裡等著。」
便有人推開了右手耳房門,擁著敬國公夫人進去了。
錦魚這才由那開鎖的婆子陪著,帶著豆綠,進了屋子。
雖是耳房,卻是極大。裡面由格柵分成了前後兩個部分。
格柵上又有門,仍是掛著大黑鐵鎖。
柵格里,靠牆是一張炕,炕上堆著簡陋的藍布被褥。
炕下放著一隻黑乎乎的馬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