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國公只是點點頭。
柳鎮卻是問無不答,說得十分詳細。
錦魚:……其實她只是想寒暄兩句,柳鎮這樣認真,倒叫她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得認真聽了一回。
還是後來敬國公插話道:「這些軍中之事,想來衛五娘子聽著也無趣。你今日過來,可有何事?」
錦魚:……果然高手都是後發制人的。她來幹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可人家敬國公偏偏還要問她。
她想了想,心裡道,裝糊塗誰不會呢?她也不是來跟敬國公家談條件的。她只是來給錦心傳話的。
便笑道:「我四姐姐過年沒回成家,家中親人十分惦念。因此讓我來看看她好不好,陪她說幾句話兒罷了。不敢勞煩國公爺國公夫人還有小公爺如此鄭重相待。」
卻聽「噗嗤」的一聲,她不由大感詫異。
她這話說得很好笑麼?她明明就是在反刺敬國公。他們全家等在這裡見她,難道不是他們有話要跟她說麼?卻來問她。
再說這裡只有他們四人,到底誰在笑她?
一抬眼,卻見敬國公夫人手裡捏著塊銀紅手帕子,捂著嘴,眼神卻頗為有些得意地瞥了敬國公一眼。
錦魚看得莫名其妙。
敬國公挑了挑修長的眉毛,橫了她一眼,才回眸上下打量了一番錦魚。
之前他回府後,便聽敬國公夫人跟他說起錦魚。言語之中對這女子十分惋惜,懊悔他們家當初若是娶了這個庶女,今日也不至於弄得成了全京城的笑話。又跟他說,日後衛柳兩家,最好是通過這女子傳話。
他當時頗不以為然。兩家有事,他直接跟景陽侯說就是。
這麼一個小庶女能傳明白話就不錯了。
可敬國公夫人卻不同意,說:「咱們兩家的親事,都是因她而起。若她是個嫡女,咱們家娶的就是她了。偏景陽侯夫妻從中作梗,騙了咱們家,如今咱們跟他說不著!」
他對衛家實在是有些瞧不上,想想也對,向來對夫人又極是敬重,便順了她的意。景陽侯要見他,他就回了。
果然這女子不久就上門遞帖子求見。
他本想錦心一個嫡女,都這麼糊塗,一個莊子上長大的庶女還能有多出色不成?
想不到,這庶女果然有幾分聰明。比之錦心真是一個天一個地。
想想江凌,又不免暗暗嘆息。
江凌的事,他雖領軍在外,可朝中消息仍是一日一送。得知江凌頭一回上殿,竟然就膽大妄為,敢跟袁相掰手腕,還贏了,他也是大吃一驚。
而這樣的江凌,聽說卻是愛妻如命,衛五娘子,果然是個人物,他記下了。
他微微一笑,收拾起了輕慢之心,道:「那你就去瞧瞧她吧。」
說著就吩咐婆子帶錦魚下去。
錦魚:……
國公爺不愧是國公爺。幸虧她真不是來跟柳家談條件的,不然定然被人家一劍砍下馬來。
有了錦心的那個保證書,柳家想娶娶誰,根本不必問他們顧家的意見。
所以他們不提,人家柳家就可以一直裝傻到底。
這事確實是他們衛家更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