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魚頓時心驚膽戰。
這都戌時了,眼看各家都要落鑰匙,休息了。這時趕去景陽侯府,怕是今晚都要歇在那邊了。到底什麼事這樣要緊?
她想了想,辭了她娘,與江凌兩個快步走出來到了前頭會客花廳。
臉色嚴肅,吩咐帶路的婆子道:「去把那小哥兒叫了來。我有話要問。」
一時見帶進來的人是阿成。阿成滿頭是汗。
她的心咯噔一下,看了一眼江凌。
江凌伸手拉住她不停顫抖的手,按在桌面上,不動聲色地對那婆子道:「你先下去,守著門口,別叫人靠近了。」
那婆子慌手慌腳地奔了出去,還被門檻絆了一下,差點兒摔倒。
錦魚也顧不得嫌棄她笨手笨腳。
就聽江凌沉聲問:「出了什麼事?為什麼這麼晚要我們去景陽侯府?」
阿成道:「內院的事,侯爺沒說為什麼。」
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錦魚鬆了一口氣。
阿成既然不知道,想來不會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江凌想了想,轉頭對錦魚道:「咱們先回怡園,收拾些衣物。多收拾幾日的。」
錦魚不由滿心疑惑,卻也沒問。
反正多準備些,到時候再帶回去就是。
*
好在有豆綠這個幫手。
錦魚自己有些心神不寧,豆綠倒是沒心沒肺的,收拾了兩大箱子的衣物。一箱子是她的,一箱子是江凌的。
錦魚見她連紙筆都收拾了,不由道:「這些個瑣碎的東西,侯府還怕沒有麼?」
豆綠道:「姑娘,侯府什麼情況咱們也不清楚。咱們自己的東西用著也放心些。」
江凌在旁邊閒坐,聽了這對話,笑道:「你挑丫頭的本事,倒是一流的。日後她若嫁了人,你可怎麼辦?」
錦魚沒想到他倒還有心情說笑,不由嗔了他一眼。
豆綠笑嘻嘻地道:「我就算是嫁了人,也還要回來伺候姑娘的。」
錦魚被他們兩個這樣一打岔,心情總算沒那麼緊繃了,勉強笑道:「那是自然。我可捨不得你走。」
收拾了小半個時辰,才坐著馬車去了景陽侯府。
到府外時,見燈籠還是尋常的紅色,錦魚緊鎖的眉頭總算鬆開了。
一時進了門,就見府里黑漆漆的一片。好像是忘了點燈。
朱老四見他們帶了箱籠來,忙叫人卸了,問送到哪裡?
錦魚道:「紫竹齋可有人住?」
朱老四道:「一向關著。」
錦魚也不客氣:「那便叫人開了。把我的東西送到那裡。」
朱老四不敢違拗自著人去辦。如今府里上下,誰不知道,五姑奶奶說的話,便是大奶奶劉氏也是言聽計從的。何況只是住在何處這種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