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三郎的身體卻像一根木頭戳著不動,可臉上仍是在笑,笑得兩行眼淚流到腮邊。
衛二郎抬手「啪」地給了他一個耳光。
衛三郎卻是微微一怔,突然止住笑聲,揚手也「啪」地給了衛二郎一個耳光。
所有人都驚得目瞪口呆。
一向最沒存在感,最順從的衛三郎,居然打了衛二郎。
連衛二郎自己大概也是太過意外,雙手揪住衛三郎的衣衫僵著不知所措。
就見衛三郎脖子上的青筋凸起,恨聲質問道:「生恩不如養恩?你可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有多久?!你可知道天天對著殺母仇人,還要喊她母親是什麼滋味!你可知道……要一個七歲的孩子保守這個秘密有多痛苦,多煎熬!你們母慈子孝一家歡樂還不夠,殺我母還不夠,還要拿我跟我姐姐來裝賢良博名聲!告訴你,她死得還是太容易了。白廢了我一番苦心。她就該身敗名裂,就該下大理寺的大獄,就該嘗盡千般苦刑,就該被腰斬於市!」
錦魚在一旁聽得心驚肉跳,如遭雷擊。
衛三郎……居然早就知道,居然一個人保守了這個秘密整整八年!
一番苦心?難不成這件陰私是衛三郎告訴顧家的?不是他們猜測的誠親王?!
誠親王只是在後面推波助瀾,讓這件事鬧到金殿?
衛三郎到底恨許夫人和衛家到了何等地步,才會走這一著險棋?!
他這樣等於是背叛衛家。
衛家便再也容不下他了。
這是何等玉石俱焚的決心。
實在是太可怕了。
衛三郎吼完之後,狠狠地在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然後在眾人的驚懼莫名之中,揚長而去。
錦魚忙叫晴霧:「現在可不能讓他走出衛家。」
晴霧追了出去。
一時回來問怎麼處置。
錦魚想了想:「先送去紫竹齋,看管起來。」
*
這一天真是短暫又漫長。
她跟劉氏楊氏衛二郎分了工。
楊氏負責照看孩子們。
劉氏負責派人安排靈堂、打發喪服,侯府掛白,著人各處報喪。
外頭男賓就由衛二郎暫時應對著。劉氏早派了人去叫江凌回來,幫著在外頭主持大局。
錦魚則負責接待陸續前來的女眷。也沒現成的喪服可穿,只能讓人裁了兩塊白麻布,披在身上。用白麻繩當腰帶勉強繫上,權作喪服。
最早趕來的是二房三房的人。錦魚自然是不會多說什麼,只說許夫人怕連累全家,還是選擇了承認罪行,也免到大理寺受盡折辱。二房三房雖是驚懼,倒也沒鬧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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