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給皇上看了她爹接受處罰的決心。
殺人不過頭點地。皇上還不知她爹何罪,看到這樣重的懲罰,難免心生不忍。
如果對方就此作罷, 江凌大概就不必把許夫人的遺書呈上去了。
接下來對方見情形不利,開始著急,隨口攀污, 他才拿出遺書。
這樣做的微妙之處就在於, 大理寺先有了證據, 逼供王媽媽, 拿到證詞污衊她爹。表面上讓人挑不出一點毛病。
可大理寺被逼急後, 卻空口無憑懷疑許夫人是她爹殺的。
江凌有遺書這件物證, 還有馬太醫這個人證, 足以證明她爹是清白的。
雖然從頭到尾,江凌都沒有直接去否認她爹包庇許夫人這個已經被大理寺做實了的罪狀, 但卻通過許夫人是自殺還是他殺這個衍生出來的案子結果,暗示皇上大理寺辦的案子有問題。
這就會讓皇上自己去聯想。皇上什麼人?自然是想得比一般人多, 比一般人深。皇上自己就會懷疑,既然這件事大理寺辦得糊塗,那之前王媽媽的證詞呢?是不是也是糊塗的?
大理寺自然不可能真糊塗,那麼大理寺為什麼要假糊塗呢?
原因還用問嗎?當然是政爭了。
一旦讓皇上意識到這根本不是一件刑案,而是一件黨爭構陷案,那麼許夫人遺書里替不替景陽侯開脫,就一點都不重要了。
尤其是許夫人最後還天真到想替錦心求誥命。對皇上來說定然也覺得匪夷所思,她爹也算個能人,居然娶了這麼位愚蠢的妻子!對她爹的同情自然也會更多一些。
她沒去接她爹的話,反正她大概也明白是怎麼回事,她爹肯定也只會把江凌誇得地上無天上有。
她更關心最後的結果,便問:「後來呢?」
江凌神色難辨,想了想,正要開口,卻聽得外頭腳步雜沓,有人站在門口道:「外頭有宣政殿的公公來傳聖旨!讓衛家滿門接旨。」
滿門接旨?跟滿門抄斬還挺接近的,聽起來就怪瘮人的。
景陽侯眉頭緊鎖,臉色微白,忙叫人來給他換衣。
錦魚與江凌便急忙離開瞭望燕樓。
他們不算衛家人,但還是可以到前頭去看看情況。
一時到了前院天井之中。兩人便躲進了一處花廳的隔扇門後,朝外看去。
此時正是四月底,午後的陽光,明晃晃的。
劉氏看來接旨也是有經驗的。
這麼快,天井正中已經擺放好了長條盤螭花梨木翹頭香案。
案上供著明黃金龍黑軸聖旨。
一個年約四十許的紅衣大太監站在旁邊。身後站了兩個藍衣小太監。
風軟軟地,吹得香案上的香頭一閃一閃地紅,噴出一縷又一縷飛蛇似的輕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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