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錦魚心頭酸楚不已,眼眶一熱,也流下淚來,便起身上前,抓住衛三郎扶著柵欄的手,輕輕叫了一聲:「三弟。」
衛三郎卻不再笑了,反嗚嗚地哭,一直哭。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才止住,抬起滿面眼痕的臉孔,道:「我不想。他們每一個人,都叫我噁心。」
衛三郎果然不想再留在衛家。
他說出秘密,既是滿足自己的大仇得報的快感,也是為了讓衛家趕他出去。
錦魚輕輕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便問:「那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衛三郎想了想:「我會投靠誠親王。」
錦魚愕然。沒想到衛三郎竟然會這樣直言不諱地跟她交了底。
果然人還是要善良。
她若不是真的想幫衛三郎一把,今天就不會來,也就不會知道,這件事,他們當初的猜測竟然是對的。
顧家確實是通過誠親王知道這件事的。
錦魚想了想,謹慎道:「三弟,你為什麼要相信他?他不是個好人。」
衛三郎又側了頭:「我不是相信他。而是……我早就已經投靠了他。如今得他幫手,才報了大仇,我不得繼續投靠他。」
錦魚沉默,並不想勸衛三郎。
衛三郎如果已經投靠了誠親王,留在衛家,對衛家危險性更大。
想不到,姐弟之間已經走進了不同的陣營。
以後難免成為死敵。
而她不認為太子會輸。
她想了想,斟酌道:「三弟,你如果只能去找他……那就儘量站遠點兒吧。」
衛三郎眼中又閃起晶瑩,十分動容,退後兩步,朝她深深一鞠躬,道:「五姐,日後若是江凌落在我手裡,我會放他一馬,以全你我今日姐弟之情。」
錦魚嘆了一口氣,卻沒有給衛三郎同樣的承諾。
她出了祠堂,便吩咐人,以後衛三郎的飲食等一切供應,都按衛二郎的規矩來。
後來,抽空,她把衛三郎的事,跟江凌說了。
問江凌要不要跟她爹交個底。
江凌想了想,道:「不必再刺激岳父了。他早晚總會知道的。」
她覺得有理,便寫了一封信回復了錦芬,說這件事,她已經盡力了。
錦芬後來跑來鬧了一場,她也沒客氣,直接叫藍牌婢女給抬了出去。
衛三郎被出族後不久,王媽媽的最終判決也下來了。
大理寺判了她斬立決。
王家人那邊,也不知道錦心怎麼處理的,倒是沒來鬧。
轉眼三月之期一過,景陽侯仍是復了兵部尚書之職。
這期間敬國公府顧氏得到了從三品的誥封。
羨煞一眾年青小媳婦。
敬國公府連請三日流水席大肆慶祝。
京中達官顯貴家家到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