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向來回家都是去先換衣裳的。
這樣急匆匆來找她,臉色還如此難看,難道外頭發生了什麼事?
她忙問怎麼了。
江凌卻像個置氣的孩子,撅著嘴,不說話,只拿眼幽憤地瞪她。
錦魚實在不解,只得趕緊放下花灑,叫滿兒拿水來給她洗手。
洗完手,她便拉著江凌,指著那要開的蘭花道:「你看,你送我的種子,如今要開花兒了。你猜花開了,會是什麼顏色的?」
江凌卻冷冷地看了一眼,道:「我怎麼知道。」
仍是在生氣。
錦魚便笑著搖了搖他的手,嬌聲道:「對呀,你生氣,悶葫蘆,不跟我說為什麼,我怎麼會知道呢?」
江凌這才臉色微松,抬了抬下頜,道:「你那日去給太子妃添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錦魚想了想:「我跟太子妃結拜姐妹了。我跟你說過的。你忘了麼?」
不想江凌氣得伸手又拍了她屁股一巴掌。
雖是不痛,可是太丟人了呀。最小心謹慎的小滿兒嚇得「啊」地叫了一聲。
錦魚跳起來,退開幾步,捂著屁股,指著江凌控訴道:「你……你打我,小心我……我回娘家去!」
江凌卻豎了眉毛,道:「你便是人在這裡,還不知當我是什麼呢!我是你夫君麼?你在外頭受了氣,怎麼一個字都不跟我說?」
跟柯秀英與常姑娘吵架的事,過去了有一陣子,她想了想,才想起來。
只是奇怪,誰嘴這麼快?這種後宅閒事,居然傳到江凌耳朵里去了。
她便拉著江凌出了蘭舍,盯著他換了衣裳,回到書房,才坐著把事情的經過簡略說了,末了道:「誰跟你說的?不會是他們兩家要找你麻煩吧?」
若是後者,又另當別論,
她確實錯了。
就算她不計較,別人也會計較。她確實該跟江凌說一聲,省得他不小心遭了人的陷害。
江凌沉聲道:「你可知道,後宅與前朝本來就是密不可分的。許氏的事,難道當初不是後宅小事,可後來如何,差點兒把整個景陽侯府折進去!」
錦魚突然覺得自己的屁股挨了兩巴掌不算冤枉。
她還是有點大意了。
「他們兩家在找你麻煩?他們做了什麼?你要不要緊?」她是真有些擔心。
江凌卻臉色陰深,高高挑了挑眉毛,並不答她,反問道:「你倒說說,那日屋裡還有些什麼人?!除了柯側妃,常大姑娘,還有誰給你氣受了?」
錦魚唬了一跳。
這殺氣騰騰的樣子,她怎麼有種江凌為了她「受氣」想要大殺四方的感覺?
就不說安國伯柯家,人家柯秀英未來多半在東宮會很得寵。
就說常家,也是個正四品的官兒,錢多得能拿金子輔地。
她們景陽侯府因為上次的事,傷了元氣。
永勝侯府日子雖好過了,可在朝上說不上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