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熙叫她收拾得站的地兒都快沒了,景陽侯府也沒個人來瞧瞧。
可見以後這娘家是不會給錦熙撐腰了。
這門親戚也沒多大用處。
現在衛錦魚親自上門,要給錦熙撐腰,事情自然就不一樣了。
前此日子,常家的事,那是滿城風雨。
聽說就為了常家姑娘不肯給衛錦魚讓座,江凌竟鬧得常家差點兒被滿門抄斬。
本來她還多少有些不相信江凌有這個本事。
不想前日衛錦魚說要上門,沒兩日,就聽說兒子可能升上一級。
正是江凌從中出的力。
她現在倒有些後悔對錦熙太狠。怕衛家怪罪。可是這就讓她自己從梯子上爬下來,她又覺得丟人。
正尷尬著不知說什麼,就聽衛錦魚又道:「不瞞您說,我原還不知道我姐姐的事,是老太太不放心。我爹爹也是惦記著她。這才叫我跟我家三郎過來瞧瞧。如今見了您,聽您說了這番話,也知道您都是為著幸哥兒,一時別不過這個彎來。我們景陽侯府自然是省得的。可是,您也幫我想想,我回去怎麼跟他們交待去?」
宜春侯夫人不由大為感激。
若是衛錦魚一來,就跟她鬧,她自然不好低頭。
可人家這話說得,那叫一個軟和,那叫一個通情達理。
她得趕緊順著坡下來,真得罪了這兩口子,她難不成也想落個常家的下場?
她眼珠子轉了兩轉,臉上便帶了笑,聲音也激動起來,道:「還是五姨懂我的心。你姐姐這些年,我是看在眼裡的。真不錯。原來是在老太太跟前長大的。難怪!她也不吭一聲!真是個悶葫蘆!差點兒叫我錯怪了她。」
她說完這話,看向錦熙,就見錦熙低著頭,嗚嗚地仍是哭得厲害。恨不能上前去捂住這個笨兒媳婦的嘴。
正著急,卻聽衛錦魚嗔道:「姐姐,我知道你孝順。可是你的事,一句不跟我講,我聽得外頭傳,還當你婆婆是個不講理的。這事卻是怪你。你快去跟你婆婆陪個不是!」
宜春侯夫人高興得差點兒從椅子上掉下來。這衛錦魚也真是好本事,一句頂一句,處處拿捏到她心裡了。
原來衛家一直沒來人,是錦熙懂事,沒把家醜外揚。她一直就沒看錯人,錦熙果然是個好的。
錦熙止了哭聲,聽話地站起來,哽咽著道了歉。
宜春侯夫人此時心情越發地好,大方地甩了甩帕子,笑道:「這話都說開了。便翻篇了。五姨,我叫人擺飯,你嘗嘗我們府上廚子最拿手的魚鰾二色膾。」
錦魚暗暗鬆了一口氣。她是看宜春侯夫人上來就示弱,便猜宜春侯夫人並沒想把事情繼續鬧大,既然如此,該順則順,讓宜春侯夫人自己跳自己挖的坑裡去。說到底,只要宜春侯夫人沒真嫌棄幸哥兒,就不可能真嫌棄錦熙。
她笑著上前,撒嬌賣痴道:「不成,您老先把幸哥兒叫人抱來。剛才她可不認我這個姨呢!誰養的就跟誰家親!」
這話她是叫宜春侯夫人明白。若是真要讓宋表妹養幸哥兒,她可不認這個外甥!
宜春侯夫人是個好占小便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