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行去,到得期頤堂,也沒想出什麼法子來。
老太太卻是乏了,便又上炕半躺著。
秦氏看看時辰,便叫奶娘抱寧哥兒去睡一會兒。待寧哥兒走了,她才不住給錦魚遞眼色。
錦魚因沒想到什麼好法子,便想事緩則圓。反正江凌若是外放,她是定然要跟著去的。
等定下來,再提秦氏的事也不急。
她便暗暗沖她娘搖頭。
可是花媽媽跟老太太是什麼人,她們母女兩個這點眉眼官司,早看在眼裡。
老太太歇了歇,喝了杯五花茶,看向秦氏。
雖說之前她對秦氏有些不滿,可今日見了,又覺得秦氏也沒她之前想的那麼驕縱。
秦氏長得好,如今生了個兒子,日子過得順心,整個人都像那盛開的木芙蓉,雖不像那青春少女嬌嫩,卻有一種成熟的美麗,安安靜靜地,也顯出幾分隨遇而安的老成。
她今日穿著也得體。雖說秦氏不必再替許氏守孝,可仍是穿得很素靜,一身的穹灰色的襖子,蓮白的裙子,外頭是一件厚厚的月白比甲,頭上也只簡簡單單地插著碧玉的簪子。
要說她對秦氏最滿意的地方,就是秦氏把寧哥兒養得極好。
才半歲大的孩子,小胳膊小腿有力氣極了,還會冒話。「咦咦哦哦」地跟人對話,叫人歡喜得不行。
便問:「上次五丫頭說,大郎在,你不方便回府。如今我把大郎送去了山東。你若還不回府,終歸看著不像個樣子。」
說完,見秦氏低頭不語,也知道她的擔心,便道:「你如今身上有誥命,回來了,誰敢低瞧你?紫竹齋地方小些,淺秋院又太遠了。我一個老婆子住這偌大的期頤堂也是無趣,不如叫他們隔一隔,給你們母子隔出個垮院來。」
錦魚在旁邊聽得,暗暗叫苦。
老太太這是有多喜歡寧哥兒呀。居然要她娘直接住到期頤堂來,分明是時時都想見著寧哥兒。
秦氏坐在椅子上,不安地動了動腿,偷偷抬了臉往錦魚處看。
錦魚被逼急了,倒有了個思路。當下她硬著頭皮道:「老太太,您可瞧著,我娘把寧哥兒養得極好?」
老太太頓時合不攏嘴,連連點頭。
錦魚暗暗鬆了一口氣。
這才道:「說來我娘能把寧哥兒養得這麼好,也是因為我娘住在府外。」
「胡說!就是回了府,難不成誰會把寧哥兒給搶了不成!」
老太太似乎看穿了她的意圖,話語間頓時帶了些火氣。
錦魚笑道:「如今自然是沒有的。只是侯爺還在壯年,早晚還是要找個門當戶對的人家,續個弦。到時寧哥兒豈有不日日跟嫡母請安的道理?新夫人要管教寧哥兒,難不成,我娘還敢攔著不讓?若是現在回來,新夫人進門後,再搬走,新夫人豈不更難堪?寧哥兒也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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