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交給太子這樣庸碌無恥又涼薄的人。
她心意既決,目光深沉,投向江凌,似在詢問。
江凌自然不可能知道她在想什麼,可是兩人眼神一對,江凌卻微微閉了閉眸子,似乎在勸她放心。
她捏緊的拳頭,慢慢鬆開了。
有江凌在,此事必成。
「袁謹,這事十萬火急。我給你們袁家十天時間,不管你們用什麼法子,補上這筆銀子的虧空。皇上病重,馬上又要過年,我也不想皇上憂心。等你們補好虧空,我算你們一個自首,再替你們向皇上求情。」江凌這時才道。
王青雲心情激盪,眼中發熱。
果然不愧是江凌。
如此,既救了太子,也救了皇上。
若是不然,這事一旦叫皇上知曉,盛怒之下,這個年,還真未必能安安穩穩地過去。
這樣仁厚的心思,這樣絕妙的手腕。
皇上真是選對了人。她也選對了人。
袁謹聞言早忘了自己剛來時的模樣,衝著江凌感恩不盡,磕頭如搗蒜。
江凌便讓他去了。
等袁謹走了,太子才驚魂未定道:「可……可還有那……那御史,他們可不會等孤十日!」
江凌淡淡一笑,道:「我自會跟他好好談談。剛好,他在宋修的舉報名單之上。」
太子先是一愣,隨即縱聲大笑。
王青雲也扯了扯嘴角,看向她爹與王青山。
王尚書忙道:「江相天縱奇才,救了太子殿下,也是我們王家的大恩人。」
王青山亦道:「樞府當年日贊襄,隱然一柱在明堂。如今有江相在朝,萬事安矣。」
江凌拱了拱手,道:「王大人過譽了。其實這事,還沒算了結……」
太子此時早心悅誠服,不敢有半分輕視之心,忙問為何。
江凌道:「雖然挪用海防銀子的事,是袁家與福建路知府所為,可……誠親王豈會放過這樣的大好機會?最遲年後,他必然用此事再大做文章,到時候怕難善了。」
江凌頓了頓,面露憂色,似乎想到了什麼,道:「還是要早作準備。」
太子忙急道:「準備,當然要準備。以你之見該如何準備?」
江凌看他一眼,凝神想了想,道:「誠親王籌謀多年,一心想扳倒殿下。想的不過是殿下倒下,皇上便會立他為儲。也只有皇上讓他斷了此念,他才會真的死心。只要他死了心,必然反過來巴結殿下,到時只要他識時務,就絕不會再深究此事。」
太子拍手道:「孤何嘗不想如此。可是父皇母后從小就對他甚是偏愛,對他下不了狠心。其實只要一首聖旨,讓他到外地就番,他也就死了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