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就是姑娘,比我們做奴婢的見事明白多了。」桃香恍然大悟,上來替秦芬放了帳子,自家往旁邊的小榻上躺著去了。
外頭的夜色黑沉沉的,窗欞中無甚月光射入,窗下供著的一隻青瓷大花樽泛著幽幽藍光,晦暗不明。
秦芬對桃花只說了一半的話,還有一半,深深藏在自己的肚子裡。她是個混了好幾年職場的成年人,上房和絳草軒,便譬如她的新職場,初來乍到,若是被人看輕了,以後再要立起來也就難了。
秦貞娘雖然倨傲了些,卻還算個公道人,大面上總是過得去的,秦珮是個小丫頭,秦芬與她說不著話,可是秦淑卻不同,她頂著個姐姐的頭銜,又仗著定親了身份不同,便想做妹妹們的主,秦貞娘那裡,自有楊氏替她掌著舵,秦芬卻只能靠自己。
今日這一出,為秦貞娘是其次,為自己才是首要,只不過這話卻不能對桃香說,秦芬想了想身邊那些粗使的丫鬟婆子,苦笑一笑,閉目側過身,慢慢睡了過去。
第12章
往日休沐,秦覽怎麼也要外出拜會一番,這次卻好似鷂子捆住黃鶯腳,死守在楊氏身邊,一時替她端茶,一時替她拿果子,鬧得楊氏連家事也沒法好好管,命紫晶問了婆子們無甚要緊事,乾脆命各人散了,自家拿了本畫冊,往書房裡看畫去了。
秦覽笑嘻嘻地跟了過去:「夫人好容易得閒,確實該把畫撿起來的,夫人那一筆好畫,為夫的也要自嘆不如。」
楊氏深深凝一眼秦覽,放下畫冊,慢慢地道:「我這些年忙著管家,哪還有閒心思畫畫?」
秦覽今日竟似好脾氣得很,說話竟很順著楊氏:「夫人沒空,不是還有咱們貞娘?貞娘的畫,也得了夫人的真傳,甚好。」
說起女兒,楊氏自然多上幾句:「難為這丫頭,說她驕縱吧,她又知道體察我這做娘的心意,她學畫全是為了我高興,自己倒不十分愛的。」
這話一出來,秦覽猶不察覺,楊氏卻不自覺心裡發酸,上房與金姨娘那裡暗流涌動,自己總是不大快活,女兒為了叫母親高興,也肯耐著性子磨那支筆,這番懂事,比那秦淑不知可人疼了多少,然而這裡的內情,卻不好說給旁人聽,只有她這做娘的心疼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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