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秦淑,還真把自己當主家了,這般自然熟,真令人不舒服。秦芬不由得有些惱了,伸手蓋住面前的小碗,玉琴熱騰騰的一大勺子湯,全潑在了秦芬的左手上,秦芬燙得一下子跳了起來。
「呀!怎麼燙著了!」秦貞娘也驚得站起身來,探頭來看,「芬丫頭,沒事吧?」
「五妹,我不過是好意,你怎麼……這麼不近人情……你太不懂事了!」秦淑面上先是慘白,隨即便漲得通紅,兩個眼睛盈滿了淚水,那模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下頭早有丫頭擰了帕子來替秦芬敷手,幸而那湯已從外頭過了一路才到的絳草軒,這時秦芬的手不過是有些發紅髮熱,並不像傷得厲害的樣子,然而卻還比不上秦芬的臉熱,她總算知道,什麼叫做顛倒黑白、先發制人了!
若是從前,按著秦貞娘的教養,自然是要出來息事寧人,可是如今她驟逢大事,一忽兒長大了許多,這時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一句話未說,只轉頭去囑咐丫頭:「去打涼涼的井水來,給五姑娘勤換帕子。」
「三姐,我懂不懂事且慢說,我問你,論身份,四姐是主,你是客,你今兒晚上的行事,我做妹妹的看不懂,還請你教我。」秦芬不顧手疼,向秦淑逼近一步。
這一席話出來,不說是秦淑,便連玉琴臉上都變了顏色,秦貞娘更是瞪大了雙眼,將自己的一姐一妹來回看了一遍又一遍,仿似不認識這兩個人了似的。原先溫良的三姐變了性子,原先驕縱的五妹句句道理,天呀,天呀,這是怎麼了!
秦淑不過是打量著自己定了親事,滿以為可以揚眉吐氣了,加上楊氏打發了金鈴兒,激得她氣惱,因此打定主意要趁在家時好好出一出這些年忍下的惡氣,她算定了秦貞娘死板,秦芬無知,秦珮是個看熱鬧的,以為自己定能順心如意,誰知還未將譜兒全擺出來,便惹下禍事,又被秦芬將了一通大道理,險些連舌頭也沒找回來,好半晌才訥訥地道:「我……我……」
「三姐也不必你呀我的,我聽說金姨娘管得家中幾家鋪子,想必也有處尋好藥膏,還請三姐給我送些燙傷膏來,自然了,若是金姨娘尋不來,我往太太那裡求也是一樣的。」秦芬知道手上燙得不厲害,至多紅腫個一兩日便能全消,也不值得拿出去告狀,此時不過是拿來嚇嚇秦淑罷了。
秦淑被噎得無話可說,無力癱坐在凳子上,又隔了好半晌才道:「玉琴,去問姨娘要燙傷膏送給五姑娘。」
玉琴囁嚅著道:「聽說恆哥兒身子不適,恐怕姨娘她……況且這麼晚了……」
秦淑猛然站起身,用力甩出一個清脆的耳光,打得玉琴偏過頭去:「還不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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