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姨娘慣常要弄些小巧的,這時徐姨娘不接茬,她也不氣餒,又依依關懷幾句:「懷孕了身子總是不適的,心煩氣悶都是難免,妹妹有空了便多出去散散心,我那裡如今空了,正愁沒個人說話呢。」
這話隱隱指向楊氏帶走秦淑撫養的事,徐姨娘卻未曾體會得,點點頭才要接口,梨花卻搶先出聲了:「多謝金姨娘的好意,只是大夫交代了,姨娘坐胎未穩,叫好生養著呢。」
徐姨娘雖然不明其意,卻也知道梨花是為了自己好,於是點點頭:「是了,大夫是這麼說的。」
二人實在沒什麼交情,因著當年爭寵,面子情也淡得很,乾巴巴說得兩句便無話可說,正乾瞪眼喝茶,忽地丫頭來報,商姨娘也來了。
徐姨娘長長松得口氣,正要外出迎接,金姨娘將她一把按住:「妹妹如今身子貴重,如何能勞動?我去替你迎一迎。」
這副越俎代庖、以客壓主的性子,這麼多年了,金姨娘仍未改脫,反倒是做得愈發純熟,徐姨娘心下厭煩,懶得和金姨娘爭著作態,安坐在椅子裡,狠很翻了個白眼。
梨花看見了,又是好笑又是無奈,輕輕用手搗了搗主子,徐姨娘嘆了口氣,收拾好表情,擺出一副笑容。
「姐姐大喜呀!我坐在屋裡乍一聽了這事,還以為是有人胡說,問了上房的人才知道是真的!」商姨娘穿了件淺綠上衣,下頭卻配了條閃緞裙子,頭上又戴得數支珠花,整個人既活潑又俏麗,看著倒和其他兩人差著年齡似的。
「大夫說我身子不穩,因此不敢出去迎接,還要請妹妹恕罪。」徐姨娘不知怎麼靈光起來,扯起了虎皮作大旗,「總有金姐姐在此,她最是周到,妹妹定不會受冷待。」
商姨娘眼珠子骨碌一轉,抿嘴一笑:「姐姐如今是貴人,我哪敢來恕姐姐的罪,只怕還要請姐姐恕我恭賀來晚的罪呢!」她說著,在徐姨娘邊上坐下,「聽聞了姐姐的好事,我倒想擺一桌席,咱們姐妹三個好好聚一聚,我也好沾沾姐姐的喜氣呢。」她說罷又是一笑,眼波流轉甚是動人,想來這笑便是她的招牌了。
聽了這話,徐姨娘猶可,梨花卻是滿心戒備。有些事情,瞞上不瞞下,主子們耳朵里清淨,不準的事情,奴婢們不敢拿到主子面前嚼舌頭,然而下頭卻是什麼都敢傳,聽說太太有孕誤診那次,背後隱約就有商姨娘的影子,再有那金姨娘,連親生的兒女都能拿來爭寵,她們請姨娘吃飯,那好比黃鼠狼給雞拜年,姨娘還能討什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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