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婆子們散去,秦芬端著粉彩小蓋碗,對秦貞娘挑一挑眉毛:「四姐管家這樣厲害,前次中秋家宴跟著大伯娘辦事,原來是藏拙來著。」
秦貞娘知道秦芬是打趣自己,聽了也不惱,搖頭道:「大伯娘那次,是三房的事情攪在一起,咱們三房與人家嫡親的畢竟不同,裡頭許多事夾纏不清的,那陣仗大,我可就不成啦。」
雖然秦貞娘如此自謙,秦芬也還是瞧出來了,楊氏對這位頭生女兒,是花了大心思教導,實是抱以厚望的。
秦淑聽了,也接一句:「五妹,從前你還小,不記得事,那時太太身子不適,一向是你四姐幫著理事的,她呀,就是過謙了。」
如今金姨娘進了庵堂,再翻不起風浪的,秦淑自家得了個秀才做夫君,柯家待她,又一向是做足規矩,她已沒什麼不滿的了。
她自家心裡也知道,若再要強爭,只怕連秦覽都不容她了,加上玉琴並未回她身邊服侍,無人幫著金姨娘左右她的心思,近來,也慢慢與妹妹們親近些了。
秦貞娘如今又說一門更好的親,自是不把那柯家瞧在眼裡,也懶怠再去計較痛恨秦淑了。雖說心中與秦淑是絕不可能親近,然而她自幼得楊氏教導,總記著「一筆寫不出兩個秦字」,再算上秦覽秦恆的面子,姐妹二人坐在一處,竟也能說幾句話了。
姐妹幾人說了半晌,一向聒噪的秦珮卻不曾吱聲,悶悶地坐著不說話。
秦淑借著喝茶,仔細打量秦珮一眼,擱下茶碗,輕輕擦了擦嘴:「六丫頭可是昨兒吃那牛雜湯吃積食了?我記得從前錦兒總給她泡普洱消食的,不若泡一盞上來。」
秦貞娘聽了,點點頭應下,回頭吩咐了蘭兒泡茶上來。秦珮卻仍是不曾說話,軟軟地靠在椅背上,好似打瞌睡一般。
秦芬知道,昨日秦珮吐了一番心事,是輕輕鬆鬆睡著的,今日絕不至於這樣睏倦,她心下起疑,便上前一瞧,卻見秦珮耳垂通紅,再伸手一探,不由得脫口而出:「遭了,六丫頭病了!」
秦貞娘也是一驚,隨即便平靜了下來:「六丫頭先是雪中奔波,後頭心裡又存著事,想是累著了,這才受了風寒,我等會命人請個好大夫進府,仔細開兩劑方子就是。」
秦芬急的,卻不是這個。
照著她前世所學,秦珮這時發出病來,早幾日就該染上了,方才進了上房,只怕也把病菌帶了進去。倘若楊氏和平哥兒也生病了,那可不是糟糕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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