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丫頭和六丫頭還小,不必著急,倒是聽說那位姜公子很有文采,明年春試定能高中進士的,你們四丫頭,眼見著要作翰林夫人啦。」
楊氏微笑不語,翠兒在旁著急,忍不住插話:「太太,二太太的意思,是該請些交好的人家,相看起來呢!」
許氏先是眼中一亮,隨後又慢慢黯淡下去:「這話,我起先也提過,我們老爺說朝政不穩,不必急著結親。」
楊氏喝一口茶,只覺得今日的茶味道爾爾,略沾沾唇就放下了,又望一望桌上的點心也無甚好的,知道這位大嫂子心裡煩惱,也不去挑剔,又揀起前話來:
「咱們只說是請交好的人家喝茶賞花,不說結親,先瞧中了放在心裡,也好過以後急著抓瞎呀。」
許氏一輩子以夫為天,還不曾想過能有如此陽奉陰違的做法,聞言猶豫半晌,還是不曾敢答應。
楊氏仿佛看見了從前的自己,知道有些事情旁人勸不得,便也不再多說了。反正五六兩個丫頭還小,留到朝局穩定以後再相看,想來還來得及。
洪定二十年初,皇帝病重,召皇子們侍疾。
祁王身有微疾,無人苛責於他,不必去提。
太子是正統,當仁不讓地代天子行事,秦王自詡長兄,在弟弟們面前擺滿架子,睿王忙著與官員交好,各有各的忙法。
只有英王,既無穩固靠山,又無高貴身份,日日親嘗湯藥,殷勤服侍,雖不曾顯多少皇子威風,卻也是盡足孝心。
洪定二十年夏,皇帝竟龍體漸愈,因著生一場大病,過完中秋就往合水行宮去休養,不曾帶四個最得意的兒子,倒是把其他皇子和皇孫們帶了過去。
至於朝政,除開四王議政,又添一個太子,更是熱鬧非凡。
這兩年裡,皇帝好似個隨心所欲的頑童,把所有人捉弄一遍,又好似反覆無常的老天爺,不知明日是陰天還是晴天,著實應了天威難測四個字。
眾人起先還懸著心,如今見皇帝含飴弄孫,好似還要再在龍椅上坐個十來年,各人心裡也漸漸鬆了下來,便是這時,秦覽遞信,叫楊氏帶著孩子們進京。
金陵城離晉州不過百餘里之遙,乘船一日便到,楊氏不願傍晚進城,便定了晚上登船,一家人在船上睡得一夜,便到了金陵。
金陵城到底是都城,繁華富貴勝過晉州百倍,碼頭上等著靠岸的船排成長龍,楊氏還得反覆囑咐下頭人小心在意,千萬不可得罪了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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