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珮頭上似模似樣綁著紅綢布,額角還貼著兩塊膏藥,這時聽見說吃食,臉上病氣倒去了些:「都吃了,醬鴨和糖芋苗都好吃,多謝四姐五姐惦記。」
秦芬替她掖一掖被角,又問一句:「這一季不是做了新衣裳的,怎麼沒拿出來穿?」
穿衣打扮也是秦珮愛的,她聽了,話又多幾句:「我天天躺在床上還穿什麼新衣裳,待會壓皺了可就穿不出去了。」
「太太說了,金陵城裡可不時興穿新衣裳,得穿那七八成新的,才顯得又富貴又內斂的。太太說了,叫你趁這幾日先把衣裳拿出來穿一穿,過幾日去英王府,穿著才不露怯。」
這幾句話里,衣裳倒是次要,最緊要的是,五姐連提了兩次太太。秦珮眼前一亮,仍是不可置信,抬起頭來問:「太太她……當真是這麼說的?」
秦芬見她瞪大一雙杏眼,不由得又好笑又可憐,這時也不開玩笑了,一板一眼地應下:「是,這都是太太說的。」
秦珮一下子高興起來,罕見地露出從前的小女兒姿態:「太太沒生氣,那可太好了。」
秦芬笑著刮一刮她的臉:「你呀,現在當真是大姑娘了,心思也忒多了些。太太是什麼人,怎麼會來怪你?便是商姨娘,太太也並沒放在心裡的。」
姨娘的事,太太確是沒放在心裡,可也沒放在眼裡。秦珮默默地在心裡嘆口氣。姨娘做的事,也實在不上台盤。
若是早兩年知道給太太做針線,還可說一句悔改思過了,如今瞧見太太賣人才害怕,這不是明擺著說怕太太這母老虎麼?太太難道很受用這份無用的畏懼?
秦珮也知道自己不該插手姨娘和太太的事,又想到從前曾與四姐五姐說好了不管大人的恩怨,於是心下嘆口氣,只把此事丟過,親親熱熱挽著秦芬,說起赴宴的事來。
自秦芬去看過秦珮,她便一日好似一日,到了赴宴的正日子,她穿著新做的衣裳,精神煥發地到了上房。
今日是去英王府赴宴,與去棲霞山又更不同,就連楊氏,也精心打扮了一番。
楊氏改了平日裡的雅致裝扮,裡頭穿米白偏襟暗紋襖子,外罩一件柳黃緞面黛領緞面對襟長衣,一身打扮既莊重又沉穩,平添幾分貴婦人氣派。
秦淑知道今日不是該她賣弄的時候,不曾穿平日所喜的桃紅、藕粉,只擇了件蜜合色繡蓮花團紋的斜襟小襖,下頭一條白色羅裙,頭上規規矩矩戴著與妹妹們相似的花釵,花釵也是她自己擇的玉蘭樣式。如今她不弄巧作怪,楊氏自然不會在這上頭剋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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