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大事, 楊氏還不敢全扔給女兒去操辦,自己帶著張媽媽和碧璽日日坐在抱廈里辦事,亦分了幾樣小事給女孩們。
秦貞娘管過年那幾日席上的酒水, 秦芬管家中的燈籠、窗花等裝飾, 秦珮管的倒不是事,而是平哥兒和安哥兒兩個弟弟。
起先秦芬也不明白這裡頭的緣故, 這日與秦貞娘坐在一處,邊商議除夕宴的安排邊喝茶, 順口提起秦珮的事來。
秦貞娘拿著本冊子,邊看邊寫寫畫畫,頭也不抬地道:「娘是有意叫六丫頭和兩個弟弟處得好些, 往後在方家也總有個倚仗。」
秦芬恍然大悟, 這原來竟是楊氏的寬厚,秦淑那頭, 只一句備嫁便撂在了屋裡,既不叫管事也不叫帶孩子,真論起來,她可比秦珮細心,更適合帶孩子的。
若說單只這一件事,還不大好說楊氏待秦珮秦淑有甚分別,不幾日,又有一件事,饒是秦淑如今修煉得八面玲瓏,也有些坐不住了。
二月初四是春闈的日子,柯家早早遞了信來,說柯少爺已中了舉人,此次要闔家進京送柯少爺趕考,年底到得金陵,順道過府拜會云云,到了臘月二十六這一日,秦府正忙得不可開交,門上收了拜帖,說柯家明日造訪。
隔日是臘月二十七,晨起幾個女兒去上房請安,眾人便看見秦淑著意打扮了一番。
其實這也是應有之意,秦貞娘當初在清心寺,也是與那姜公子說話交際過的,秦珮前次去方家,也隔著屏風見過方少爺面的,秦淑此舉,倒不為過。
誰知楊氏將秦淑自頭上的玉蘭嵌珠釵,看到身上的妃色團花襖,再看到淺粉挑銀裙,上下打量一遍,淡淡說得一句:「幾年前不是在清潭寺見過麼?既見過,也不必再見了,咱們三姑娘的人才,且留著那柯少爺成親那日再瞧。」
這話說得無可挑剔,只道秦淑如今大了,女兒家要矜持,一句話又將秦淑摁在了屋裡。
秦淑如今本就知道自己不比旁人,又聽楊氏說起「清潭寺見過」這話,知道自家理虧,也不敢吱聲,鬢邊的細米珠流蘇微微一晃,隨即屈膝行禮,應了聲「是」。
秦珮心裡實是有些憐憫秦淑的,將三姐看一眼,似要說什麼,然而終究不曾說。
她自家對方家也不是十足滿意,然而見方三少爺人才尚佳,也能勸自己接受現實,如今瞧著秦淑分明有些期盼,自然也希望她好。
和柯家人會面,旁的女孩子也不便露臉,只楊氏理了妝容,往正式會客的花廳去了。
秦珮將看了看秦芬,又去看秦貞娘,秦芬見她一副骨鯁在喉的模樣,便打趣她:「如今六丫頭人大了,心思也多了,也知道三思而後行了,有什麼話,還藏著掖著,不能和四姐五姐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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