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旁的人,還不如何,偏生帶到一個范離,秦芬腦中忽然跳出那少年銳利帶鋒的眼神,身影卻是那日在園中偶遇時身著青衫的模樣。
那少年,玄衣勁裝時格外凌厲,錦衣輕裘時倍顯富貴,秦芬偏生記住了他衣著尋常的樣子,她想來想去,也想不出緣故來,從前姐妹幾個說起他來,分明是有些敬畏疏離的。
或許是因為,那日無意中的一瞥,叫她明白,旁的妝扮只是英王給他的身份,只有那淡青長袍,才是他原本的模樣。
秦貞娘說得一大篇,卻不曾聽見秦芬應聲,定睛一看,卻見秦芬面色不似尋常,已把頭低了下去,她生怕五妹惱了,連忙道:「好啦好啦,與你玩笑來著,不論說哪個,總要問過你心意,表姐可不是那種愛替人做主的。」
這頭姐妹兩個說說笑笑,上房裡楊氏勉強吃下了秦覽夾的那個肉丸子,便把筷子一擱:「沒胃口了,收了碗碟去吧。」
秦覽也不多勸,揮手叫小丫頭收了碗碟,望望外頭天色,道:「吃飽了靜坐不利於脾胃消化,今日天晴,我陪夫人在園子裡散散心吧。」
若是秦覽說出晚上留宿的話,楊氏仍舊要推的,這時聽見這兩句,倒沉默片刻,應了個好。
太太和主君難得一起散心,紫晶連小丫頭也不叫,自己捧著披風和手爐,遠遠跟在後頭。
夫婦兩個彼此存著相敬如賓的心,見家中自上到下都是暗中勸和的,這時對視一眼倒笑了。
秦覽也不來掃興,只揀了閒話來說,先談柯家,又說方家,後頭又說些秦恆讀書的事,還順帶說起平、安兩個兒子,端的是一副慈父情腸。
說起這些,楊氏自有許多話好答,夫婦二人談得有來有回,連兒子喚自己也不曾聽見。
秦珮遠遠瞧見父母,原是要領著弟弟上前請安的,忽地又見後頭紫晶離得老遠,她如今也算是大姑娘了,明白事體,立刻截住了兩個弟弟的話,哄著他們往別處去了。
轉了一大圈,又回了上房,秦覽此次倒不曾說晚間留宿的事,只道要考較秦恆功課,叫楊氏帶著女兒們吃飯,才要轉身,又說一句:「叫平哥兒他們也往我這裡來。」
楊氏聽了這幾句,略垂下眼帘:「我從前聽過一耳朵,那位大理寺卿頗信佛理,我庫里有一尊青玉的南海觀音,回頭使人給老爺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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