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都一心想生兒子,這傻姑娘卻問自己要男要女,英王的心中被一股暖流填滿,微笑著道:「我自然是想要個男孩。」
若是個男孩,楊側妃的身份才更貴重些,許多事情,辦起來也更容易些。楊側妃自然明白丈夫的意思,這時默默不語,將一肚子的話全壓在心裡。
丈夫在外有個喜好美色的名聲,就連王妃也以為夫君是個多情的,只她自己知道,這位尊貴無比的夫君,竟是個專情的種子,老天爺垂憐,是她自家得了這夫君的專寵。
英王對楊側妃甚是了解,見她雙睫微微顫抖,便知道她有心事,於是便問:「慧容是有心事麼?」
楊側妃原是想替姑母家的那位秦大伯求情的,此時見丈夫在要緊關頭,卻知這話是不能說的,於是只是搖頭道無事。
英王見她不說,也不追問,又提起一件事:「徽州的事,父皇已拿了主意,叫秦覽去繼任徽州河道,他素有官聲,必能辦好差事,他辦好了便是功勞一件,到那時,我自然給他升官,你說好不好?」
楊側妃見夫君如此替自己娘家人著想,自然是無比感激,原來那些求情的話,更說不出口了。
想一想秦覽那姑父是個有本事的,說不得當真辦好了徽州的差事,那秦翀的事情,不就迎刃而解了?
聽得這事皇帝已拿了主意,楊側妃也不再求情,於是撒嬌地搖一搖英王的胳膊:「殿下,到時候還調姑父回京來做官好不好?妾在京里連個娘家人也無,可該多孤單吶。」
這等小事,英王自然無有不應,聞言一口應下,說完國事,又說家事:「怎麼有孕了竟不知道?大夫可瞧了?怎麼說的?」
楊妃臉上的笑容淡了下去,垂下眼帘道:「王妃只說緊守門戶,不許閒雜人等隨意進出,我只請姑母來了一趟,尚未請過大夫。」
這幾句話,自有人細細解釋給英王聽,楊側妃也不詳說,只是滿臉心有餘悸的模樣:「殿下瞧,若是沒有娘家人在京中,妾還不知是什麼模樣呢。」
英王緊緊握住愛妃的手,溫聲道:「我先派人進宮請御醫來,這會我要去辦些事,晚上陪你用膳,好不好?」
楊側妃也不去追問何事,溫溫柔柔應下,目送英王出去了,然後喚過碧水,如此這般吩咐了一番。
秦覽正坐在家中,與楊氏對坐著看書。皇帝當眾吐血,皇子們各自為陣,秦覽在建章殿目睹了這些,如今也無甚心思往妾室通房屋裡,倒不如往楊氏這裡來,還能談上一談。
楊氏安靜聽完,也不多嘴,只說句「一動不如一靜」便無二話。秦覽原本也不是想聽內宅婦人給她拿主意,聽了這話,心慢慢鬆了下來,更不想往外去了,隨手拿本楊氏常看的雜記,閒閒地讀了起來。
碧水來時,便瞧見了這副場景。
看見是碧水親自來,夫婦二人心中均知道必是大事,不由得對視一眼。
碧水依著規矩與二人見了禮,便將楊側妃的話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