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招原本是替皇帝掃清障礙,使其能夠順利登基,然而不清不楚的「及早」兩個字,卻成了太后拿出來扯皮的金牌令箭。
皇帝一說起魯國公出京的事,太后就說先帝駕崩未滿百日,此時離京不是做兒子的道理,是為不孝,這兩個字一抬出來,便是皇帝也無話可說。
秦芬聽到這裡,簡直是有些想笑:「太后娘娘她……當真這樣?她,她,她可是從前的皇后,如今的太后啊,是天底下最尊貴的人了,她怎麼也耍賴皮呢。」
楊氏一向覺得秦芬比旁人周到縝密些,難得聽她說傻話,這時不由得笑一笑:「你這話真是孩子氣,太后再尊貴,不也是個人麼?她也跟普通女子一樣,是爹娘養出來的,是和兄弟姊妹們一起長起來的,該爭衣裳首飾的時候還能少爭了?既是個人,便有私心,便會耍手段。」
秦芬想想好像是這麼個道理,也笑了出來:「太太說的是,細想一想,她若真是辯什麼禮法體制,只怕皇帝有一百句話等著,偏生說什麼孝不孝的,皇帝還真無可奈何,兒子要孝順老子,便是天爺也攔不住。」
楊氏點點頭,她這會心裡鬆快些,也願意多說些話了,又不經意地點撥一句:「皇子替先帝守孝,得守三年,若是太后抬出這一條來,還有得好扯皮呢。」
秦芬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這也太……」
這一路上說些宮中瑣事,倒也不如何乏味,半個時辰很快就過了。
到了宮門口,早有兩個內侍在候著,楊氏下得馬車,立刻給為首的那個遞上沉甸甸的荷包:「有勞公公在此等候。」
「好說,好說,秦夫人,請隨我來吧,娘娘正候著呢。」
楊氏微微頷首,領著秦芬跟著去了。
宮牆又高又長,把湛藍烏雲的天切成窄窄一條,遠遠地伸向宮苑深處。
秦芬走在宮牆下,心裡不知多少的感慨。
這朱紅的宮牆,圍著天下的至高權力,有多少人為了這權力頭破血流、家破人亡,然而到得此地一看,不過就是一丈多高的兩道牆,不同的是上頭蓋著龍頭琉璃金瓦,閃著冷冰冰的光輝。
秦芬胡思亂想片刻,便到了昭貴妃的住所,抬頭一看,宮苑的匾額上寫著端端正正的三個大字,華陽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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