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想進去, 卻顯得小人心思了, 連帶著姑娘也不光彩起來,於是只能按下不提。
秦芬聽了秦珮的話, 也不曾一口答應, 她知道這事確實是為難的, 她雖然性子寬厚,卻也不是傻子。
商姨娘在內院一向是跟貓兒狗兒沒分別的, 上房不問,下頭也無人提起, 可是前些日子連秦貞娘都知道商姨娘病重了,想來所剩的日子確實不多,奴婢們實在不好瞞著了。
哪怕是個倒夜香的婆子, 秦芬也好去上房張一張嘴、賣一賣臉面, 偏生是個商姨娘。
商姨娘並非善類,當年謀害徐姨娘和主母的事, 府里如今雖然沒人提起了,可是老人們卻都還記得, 就連新來的奴婢們心裡也隱約明白,能叫太太這般對待的人,肯定不是好的。
旁人都知道的道理, 秦芬不可能不知道, 依著個理字,她本不該答應、也不必答應秦珮的請求。
可是秦珮乖順多年, 從沒拿商姨娘的事情來求她,頭一遭對她這五姐張口,也不過是想在出嫁那日給親姨娘看一眼,這實在不算過分。
秦芬思來想去,實在說不出個「不」字,只好含糊地道:「這可不是小事,我得好好想想。」
這話便像應下了,秦珮大喜過望,回身半蹲在秦芬腳邊,用力握住秦芬的手 :「多謝五姐!五姐的大恩大德,我永世不忘!」
秦芬見秦珮感激得好像要掉眼淚,不由得在心中苦笑,她原本想使個緩兵之計,好生盤算一番,誰知這丫頭一下子倒把她架了起來。
這下子,她可真要拼命地想法子了。
秦珮再說幾句家常,綾兒便捧著幾個油紙包進了屋子,主僕兩個歡歡喜喜地向秦芬告辭,走到門口,卻遇見面色淡淡的蒲草。
蒲草見六姑娘滿心歡喜,心下直替自己姑娘叫屈,這個六姑娘,自己把難題往別人身上一甩,自己倒輕鬆了。
秦珮向來愛說愛笑,對著丫頭們都要說兩句家常的,這時卻好似怕了蒲草一樣,飛快地從她身邊走了過去。
蒲草見了六姑娘這副樣子,心裡恨是恨不起來了,然而卻還是不痛快。
她飛快地走進屋裡,見自己主子正滿臉苦惱,便直直道:「姑娘,六姑娘說的事,你可千萬別應!」
秦芬原本正在出神,聽了這話驟然一驚,回頭看向蒲草。
蒲草知道自己無禮了,連忙低下頭去:「我不是有意偷聽姑娘們的話……我方才聽見姑娘咳嗽,想進來服侍,誰知聽見六姑娘說那樣的事,我再想進來,倒好像在窺探六姑娘似的,乾脆留在了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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