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頂叫楊氏舒坦,五丫頭的婚事下來,旁人都說一兩句艱難,只徐姨娘這親娘,擔憂是擔憂的,然而卻從沒在嘴上說過。
楊氏對楊氏微微頷首,說回正題:「家裡買了三個莊子,貞娘和下頭兩個丫頭一人一個,老爺那裡又送給洪太監一座宅子,因此公中銀錢上短了些,五丫頭出門,現銀便少給一些,幸而還有個好莊子,我那裡再給兩個好鋪子,你看如何?」
她還打算後頭再給五丫頭一些補貼,然而這話卻不可先和徐姨娘說了,倒不是怕徐姨娘恃寵生嬌,只怕旁人知道了,要說她壞規矩。
徐姨娘哪裡顧得上去看楊氏的神色,她的心裡,主母肯和自己說這事,已是極大的恩典了,更何況還這樣開誠布公,連家底都說得清清楚楚。
這時聽見女兒一口氣得了三處產業,徐姨娘喜得頭都昏了,連謝恩也忘了,不住地念「皇天佛爺」。
楊氏被徐姨娘的樣子逗得一笑,乾脆留她吃飯,想一想五丫頭立了個大功,便命臘梅去要一個鍋子給兩個女孩送去。
待臘梅將要出門,楊氏不知怎麼起些頑心,竟多囑咐一句,「去和兩個姑娘說,她們倆的妙計已然生效啦。」
臘梅瞧出主母的心緒不錯,知道兩個姑娘辦的事得了太太的心,不由得暗暗咋舌。
這府里若說琢磨太太心思,五姑娘稱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了,此次玉鎖家人放身契的事,說起來促狹得很,偏生五姑娘就能討著太太的好。
姐妹兩個正一道替三公主的斗篷收邊,聽見廚房送個鍋子來,秦貞娘還嗔一句春柳:「鍋子氣味重,可別把這斗篷給熏壞了。」
春柳笑一笑:「是,我知道的,鍋子沒進屋,蒲草叫端到五姑娘屋裡了,等會請姑娘們移步過去吃。鍋子是臘梅叫人送來的,臘梅還帶了句話,說太太贊兩位姑娘的法子妙呢。」
秦貞娘聽了,對秦芬挑一挑眉:「你這鬼靈精,先前說這事的時候,我還怕娘罵我們缺德呢,偏你說娘一定準的,你說說,你是怎麼猜到娘的心思的?」
秦芬慢慢地鎖著斗篷的邊,臉上並無多少意外神色:
「這事缺不缺德,要看是在誰的位子上了。若是站在三姐的位子上,自然是缺德的,平白把通房丫頭家裡人放個良籍,這丫頭的身份不也高了麼,她轄制起來就難了,自然不高興。
「可是若站在太太的位子上,便不會這麼想了。三姐把個好好的丫鬟給了出去,自己又為此事和丈夫爭吵,還想拉著娘家給她撐這莫名其妙的腰,秦家的門風哪裡是這樣,我們給玉鎖抬身份,便是叫三姐知難而退,太太不會不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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