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笑些時候,日頭偏西,該是叫醒范離的時候了。
桃香這時又伶俐起來,對南音使個眼色,一本正經地對著秦芬行個禮:「姑娘,我和南音去找一對羊角風燈來,等會照路用,你喚姑爺起身吧。」
這稱呼全是娘家人的口吻,南音聽了只覺得不對,然而這時候卻來不及挑不是,隨著桃香行禮退了出去。
秦芬望一望床上睡得筆直的男子,不知怎麼心裡竟有些打鼓。
上前兩步,越發瞧出這人鼻樑筆挺,眉眼利落,是個英武的模樣,身上更帶著濃濃的酒氣,外加一股和女兒們不同的氣息。
秦芬忽地慌亂起來,伸手飛快地在范離肩上一拍。
誰知,秦芬還未來得及把手收回,便被一隻鐵掌攥住了:「誰!」
這個字出口時,床上的男子已醒了過來,眼神冷酷銳利,好像一把鋒利的匕首,能割傷人一般。
不過是一瞬,范離已瞧清了秦芬的臉,眼神立刻柔軟了下來,然而他竟沒馬上放開秦芬的手腕,只松一鬆勁,另一隻手用力去揉自己的眼睛。
他在睡夢中還如此警醒,秦芬並沒怪他失禮,反倒在心裡默默一嘆,這年輕人,前些年過得可也太苦了些。
秦芬還沒想好開口說什麼,便聽見范離嘟嘟囔囔的:「我這不是在做夢?我真的和小丫頭成親了?」
這話出來,秦芬真是羞得面上飛紅,用力把手掙了出來,接連後退幾步。
她雖然性子沉穩,可卻也不是個聖女尼姑,對著范離這樣一個英武年輕人的赤誠之心,哪裡會不心動。
范離見秦芬害羞了,一時不知該笑還是該哄,他想了一想,乾脆不提前事,只望望外頭的夕陽:「娘子這就準備赴宴了?」
秦芬並不打算早早入席去侯場,可她又怕自己失禮會折損了范離的面子,少不得一五一十把對著桃香說過的話,又說了一遍,最末問一句:「這樣可好?」
范離「哈哈」一笑:「娘子人忒好,心忒軟,若是換了我,席開到一半才去,已算是給他們面子啦。」
既是兩個人都是一樣的主意,便不急著去了,兩人乾脆又對坐了下來。
秦芬還沒和范離獨處過,這時滿身不自在,忽然看見鐵牛在高腳幾下盤著打盹,也不顧鐵牛抗議,一把抄了起來舉到范離面前:「瞧,這是你送我的小貓,我養得好不好?」
范離審訊了不知多少犯人,尋常人的心思,在他面前根本藏不住,這時知道秦芬是害羞了,也不去打趣,只佯作認真地打量兩眼,點頭稱讚:「養得很好,它叫個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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