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離雖然是個武人,卻也算是有些家世,沐浴洗漱也自是慢條斯理的,今日這打水仗似的派頭,倒也惹人發笑。
裡頭水聲停了,想來是范離沐浴畢,不過多時,就見范離穿著寢衣轉出屏風來。
范離心裡又是喜又是臊,忽地望見秦芬靠坐在床頭,眼神清亮得很,還愣頭愣腦問一聲:「你……不是醉了嗎?」
秦芬橫他一眼,不曾答話。
范離也不好意思說方才自己那股心火竄得有多高,訕訕地湊了上來,揀了閒話來說:「你……晚飯吃飽了不曾?我這會都餓了。」
「既餓了,就叫桃香拿兩樣點心墊補墊補。」
范離原還暈暈乎乎的,聽了秦芬的話,頓時沒了綺思:「你平日在家,肚子餓了就只吃點心?大廚房那裡,不是日夜都有人守著準備開灶麼?你怎麼不去叫她們做?是不是誰對這事有話說?」
他在府里的日子不多,又一向是敞開肚皮吃的,並不曾另外叫過吃喝,這時偶爾一次開口,竟聽見妻子的又一樁委屈。
秦芬笑一笑:「我胃口也不大,何必興師動眾的鬧騰。」
大廚房裡,她已有了一兩個人手,這兩個識時務的,她是打算有身孕後用上的,平日一些小事,哪就值得用牛刀了。
范離卻沒那樣好性兒,喚了桃香進屋一氣兒要了四個湯水點心,還虎著臉:「叫廚房管事的親自送來,說我有話要問。」
秦芬想勸,卻強自忍住了。
她在這府里步履艱難,如今好容易有個人替她撐腰,她為什麼不驕縱一次?
只懂事規矩,又得到什麼了?
秦芬這樣想著,慢慢靠回了床頭,又低頭看那本遊記了。
桃香原當兩位主子就要安寢的,這時見兩人都穿了罩衣好生坐著,姑爺還沉著臉,不知究竟怎麼了,心裡跳得打鼓一般。
看一看姑娘的臉色,竟沒有什麼話要說,桃香知道這遭得聽姑爺的,便趕緊應聲出去了。她生怕小丫頭說不清,支了南音進屋聽吩咐,自個兒拎著裙角親自跑了一趟。
四口大灶已熄了三口,剩下的那眼灶也只留了一星微微爐火,桃香到廚房時,婆子們正在灶膛里扒栗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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