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離摸一摸下巴,搖了搖頭:「我懶得算這些,那兩個莊子都是能跑馬的,一個六百來畝,一個千把畝,我也不曾問過價值幾何,娘子善於管家,你一算就知道了。」
秦芬低頭看看那堆地契、身契和銀票,抬起頭來,竟不去看范離,只去看南音,主僕兩個,都是滿心的驚詫。
還當這位曾經的錦衣衛指揮使、如今的三品定遠將軍,是個清貧的老實人,誰知竟有這樣厚的家底!
「這些是……」
范離機敏無比,立刻道:「這些都是皇上御賜,下人也都是官奴,與范家都是無乾的。」
皇帝可真是大手筆,這些年來,陸續的賞賜竟這樣豐厚,那座宅子,怎麼也值個三五千兩,那兩處田產更是價值萬兩以上。
秦芬再低頭看看手裡那疊銀票,只遺憾自己沒好意思翻一翻,不知道這一堆究竟是多少銀子。
范離看著一臉懵懂的秦芬,只覺得心滿意足。
他允諾她的,正在一步步努力做到,總算不曾辜負這姑娘當年的指望。
屋裡正是一片寧靜,外頭桃香的聲音響了起來:「少爺,少奶奶,廚房的許媽媽來送點心了。」
范離冷冷哼一聲,命南音喚了人進來,自己往圓桌邊上一坐,秦芬合上匣子擱在妝檯上,整一整衣裳,也坐在了桌邊。
許媽媽進來,滿臉笑容行了禮,一邊往桌上擺碗碟,一邊殷勤地說話:「給七少爺和七少奶奶告個不是,花生酪一時沒做得,我自作主張換了黑芝麻糊,其他的都在這兒了,請二位主子用吧。」
若是旁的還好,偏生是那咸口的花生酪,換成了甜口的芝麻糊,花生仁又不難得,這有什麼做不成的,許媽媽這一舉動,分明是要和秦芬對著幹。
范離雖然是個粗豪性子,卻是在錦衣衛當過差的,那些犯官互相攀咬罪過時,一碗粥、一根菜都能扯上莫大幹系,范離見識多了,此時哪裡不明白許媽媽的心思。
眼見著許媽媽還在自以為是地念叨些什麼「黑色補養」的虛話,范離忍耐不得,冷冷打斷了許媽媽:「我還當這府門上,掛的不是個範字,而是許字呢,我們主子吃些什麼,竟要聽奴婢的話了!」
許媽媽是大夫人心腹,捏得廚房多年,便是大少奶奶對她也客客氣氣的,何時受過這樣的氣了。
這時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到底忍不住嘟噥兩句:「罷罷,在這府里當了二十年的差,頭一次挨主子訓,我這張老臉也不要了,回家養老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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