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僕三個,齊齊替五少奶奶心酸起來。
雖然五少奶奶出身低微,到底也做了這麼多年的官眷,身邊竟連五百兩整銀票也拿不出,可見過得多麼不易。
這世上沒幾個人能喝風飲露,只說秦家的幾位姑娘,那一派大家氣象,不都是金蓴玉粒地養出來的。
五少爺平日總指望五少奶奶出去交際應酬,可如今這世道,邁個步子伸個手便得花錢,五少奶奶囊中羞澀,哪裡闊氣得起來。
「也難怪五少奶奶平日,總是那副不上檯面的樣子。」桃香低低地咕噥一句,「這一匣子銀票,看得人心裡怪難受的。」
「你難道想叫姑娘把銀票還回去?姑娘肯還,五少奶奶也不肯要啊。」
還了回去,便不是結善緣,而是結仇。
五少奶奶那人,一是好利,二是好面,這裡把銀票送回,豈不是打她的臉。
秦芬托著腮沉思,不多時就有了主意:「四姑娘有孕時,太太給她置辦了許多補品,也給我這裡全都照樣送了一份,揀幾樣貴重的,送去給五少奶奶就是。」
桃香這丫頭,心比誰都軟,然而真要往外拿東西,手又緊了起來:
「姑娘!太太給你挑的都是頂好的東西,阿膠、燕窩,雪蓮、人參,送這些……你這也太大方了!咱們要不還是每日往大廚房叫碗雞湯送送吧。」
秦芬不由得好笑:「你姑娘我才一張嘴一個肚子,太太送的那些,我吃二年也吃不完吶,我又沒說全送出去,問問大夫,揀兩樣五少奶奶可用的送去就是了。」
桃香仍是不樂意,然而再瞧瞧五少奶奶送來的那匣子,又不說話了,唉聲嘆氣下去辦差事。
南音看著桃香的背影微微一笑,摸一摸秦芬的茶碗已經不熱,趕緊換了一杯,秦芬嗔一句:「我那碗茶才喝了兩口呢,哪就用得著換了。」
平日文文靜靜的南音,這時竟一板一眼起來:「姑娘有孕,我一點也不能輕忽,若是給咱們太太知道我辦差不當心,我老子娘在家也沒面子。」
她說著,忽地想起什麼,咬著嘴唇問一句:「姑娘有孕的事,是不是滿了三月再回去報信?」
依著理,確實該滿三月了才報信,可是秦芬哪憋得住。
范離不在京里,身邊一個親近人都沒有,范府這些人客套的恭喜,秦芬心裡一點也不覺得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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