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時鐘慢慢走向11點,臨近12點,夏知瑤耳朵里的魔音再次折磨她。
她恨程北謙,比任何人都恨。
她在無數紛雜情緒中,劇烈顫抖地撥通了程北謙的電話。
上一次給程北謙親自打電話,是屈膝奉獻自己。
這一次就是二人恩怨的了結。
人一旦知道自己馬上要擺脫某種禁錮,會克制不住激動,同時又被良知譴責。
太難熬了。
她甚至希望程北謙不要接電話。
「餵。」
電話在即將超時被接通。
初五他們剛不歡而散,她以為程北謙不會接她電話。
命運的手似乎推了她一把。
「夏知瑤?」
熟悉的聲音幽幽傳過來。
夏知瑤一個激靈,理智強迫她必須張嘴說話。
內心又在僥倖,以她跟程北謙之間的關係,程北謙也不會放下工作親自來接她。
「那個.....中午十二點能不能......過來接我回別墅。」
這種強制性的要求在目中無人的程北謙那裡絕對不可能。
夏知瑤希望他決絕,這樣就給了她怯弱退縮的藉口。
哪知程北謙停頓一秒,似乎還摻雜了一絲笑意。
「行。」
「......。」
夏知瑤腦子空白了,「你要過來接我?」
聽出她語氣中的不可思議,程北謙輕哼一聲,根本就不做任何解釋,隨便說了幾句就掛了。
夏知瑤耳朵像被人屏蔽掉,完全沒聽清程北謙說了什麼。
等反應過來時,耳邊只有嘟嘟嘟的電話聲。
依稀能記得程北謙說了一句待會見。
命運之手似乎又推了她一把。
夏知瑤第一次知道時間可以如此漫長,每分每秒煎熬磨人。
當時鐘指向十二點,發出咔地一聲,微信同時響起。
夏知瑤蓄了好久的力氣才點開。
【程北謙:下樓。】
這兩個詞就是一場即將開始的審判,誰也逃不過。
夏知瑤出門時竟還記得做戲做全,提著行李箱。
這一刻,她慘烈地笑了。
夏知瑤,你真的變了。
剛出小區大門,司機第一時間看到她,繞過車頭接過她手裡的行李箱,繼而打開車門。
夏知瑤在車門口站著,沒立刻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