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之前約好,如果房子成功賣出去,余欣才會主動聯繫她。
都過去好幾天,還沒有消息,她心裡有些著急。
電話一接通,兩人對話很謹慎,生怕有人監聽她們的電話。
「這幾天雜誌社有點忙,估計也就這兩天忙完,我就去找你喝咖啡。」
余欣語氣自然,話里意有所指。
夏知瑤掩下喜悅,安耐住心跳:「好,我等你。」
司機按照原路把她送回雲水間水療館,工作人員提前接到程璐電話,早就候在小巷子,再把她悄悄從暗門送回去。
從身體護理包廂出來時,夏知瑤一再確定保鏢們確實沒察覺,這才放下心來,裝作放鬆地回了別墅。
晚上程北謙罕見地沒回來跟她一起吃晚餐,她也沒給他打電話,吃完飯就先躺下了。
人雖然閉著眼睛,腦子卻亂糟糟,不時迴響程維說的那些事。
晚上十點程北謙才從公司回來,見她躺著睡了,也沒去吵醒她,先洗了個澡才掀開被子躺上去,把她摟在懷裡。
「沒睡著?」映著淡淡月色,他瞧見她眼皮闔動了下。
夏知瑤迷迷糊糊快睡著了,被他這麼一摟睡意全無。
「肚子還疼嗎?」
他在被子裡用手揉了揉她軟軟的肚皮。
夏知瑤忍著肚子上的癢勁,不著痕跡撥開他的手,聲音在夜裡有點暖意。
「不疼了。」
「累了就睡吧,我今晚不碰你。」他自然能感覺到她身體的僵硬,難得體貼地哄她。
夜裡的時間似乎細軟綿長。
夏知瑤聽著他平緩的呼吸聲,沒頭沒腦地問:「你跟你媽媽關係為什麼這麼僵?」
她沒問他跟程家人的恩怨,那些都是顯而易見的事。
但宋海英在其中充當什麼角色,她是有點好奇。
身後的人一時沒說話,夏知瑤後知後覺這話題可能又觸了他逆鱗。
尤記得上次因為宋海英留下來的一碟醬牛肉,兩人還冷戰了一宿。
她正要揭過話題,卻感覺程北謙往她後頸湊近了一些。
「可能我的存在對他們來說是一個礙眼的存在。」
他聲音很低,沒摻雜半分情緒,可這話里的意思聽著有幾分蒼涼。
若放在以前,她很贊同這話,他身上的邪惡太直白,確實很礙眼。
可結合程維今天的話,她莫名有了另外一種感受。
不管多麼十惡不赦的人,在某個時刻也是受害者。
好壞的定義一下子變得模糊。
她考量程北謙的同時,卻沒法釋懷她身上被施加的傷害。
算了,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