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像是見了鬼一樣看向程北謙。
但對方臉色鄭重,不像是玩笑話。
這又是玩哪一出?
包廂還在緩緩放著流行音樂,沒人敢再迎著歌詞去唱。
夏知瑤被猝不及防塞了一杯酒,愣了幾秒,很快反應過來他要幹什麼,她連話都懶得說,轉了身就要走。
但她手腕還在程北謙掌心中,掙了幾下,沒能掙開,她脾氣也上頭了。
「程北謙!你無不無聊!」
「潑我行嗎。」
程北謙用了央求的氣音,執拗地不放她走。
半杯紅酒在推搡中灑了他一手,他眸色在朦朧燈光下,紅藍交替。
「我說過我可以償還,要我怎樣做都行,只求你消消氣。」
「你鬆開我!」
夏知瑤手腕都掙疼了,抬起高跟鞋往他腳上跺。
周圍一片吸氣聲。
程北謙硬生生挨著腳上的疼,兩人又這麼推搡了一會。
夏知瑤偏生不如他的意。
他像是被逼到一個極點,嘴裡低喃:「曾經讓你受的屈辱我都可以還,我一個個去還......。」
見她執意不潑,他便一杯紅酒朝自己身上潑過去。
他今天專門穿了白襯衣,跟她第一次來百朝會所時一樣。
乾淨襯衣布滿紅酒,像血一樣蜿蜒而下。
所有人都驚呆了,不僅是這二人莫名其妙的爭執,更是震驚程北謙竟然為了哄女人做到這個份上。
夏知瑤看著他鮮紅的胸口,目光震驚地移到他臉上,眸色閃了閃。
注意到她不再一如既往的冷漠,程北謙終於能喘上一口氣。
他不想跟她一直僵在原地,這種窒息每天都在凌遲他。
「瘋子!你就是一個瘋子!」
夏知瑤徒然驚醒,無可救藥地看著他,咬牙道:「你以為把曾經的一切全部還一遍,那些傷痛就能消失?我不是機器,不是數據覆蓋就能重來!我是一個人!」
「放開我!」
程北謙剛剛建立起來的期望瞬間粉碎。
她一個用力,輕鬆推開僵住的他,冷漠看他一眼,拉開門走了。
包廂里全是上流社會的公子哥,什麼沒見過,還真是沒見過高不可攀的程北謙會被一個女人這樣羞辱。
這事要是傳出去,絕對能驚掉人下巴。
何沁澤和宴鳴面面相覷,當即站起身,把一包廂人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