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夏知瑤跟著別的男人走了,他感覺整個身軀好似要炸開。
第一天他還能控制情緒到處找夏知瑤。
第二天還沒找到夏知瑤蹤跡時,他已經完全失控,獨自驅車闖到讀夢雜誌社。
當時余欣正在辦公,瞧見衝進來的程北謙,立刻戒備地站起來。
程北謙眼眸漆黑,沉聲問:「夏知瑤在哪?」
余欣有片刻茫然,下秒笑了:「抱歉,我不知道。」
「我問你夏知瑤在哪裡!」程北謙眯起眼,一步步緊逼。
余欣這會是真感受到他身上散發的危險氣息,身體不由自主發抖,強裝鎮定回擊:「我不知道!」
他退後幾步笑了,眼神陰沉可怕。
「很好......很好......。」
余欣膽戰心驚,「你想做什麼?你要是敢動我,夏知瑤不會原諒你!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她想離開,為什麼你就不能放過她?你害她還不夠慘嗎?就算懷了你的孩子又怎樣,你留不住她的心。」
懷了你的孩子又怎樣,你留不住她的心......。
這話殘酷揭露了他最害怕的真相。
他卑劣地用孩子去囚禁她,即便這樣仍舊留不住她的心。
她不愛他,她愛的是另外一個男人。
從一開始她對他只有恨。
從夏知瑤逃走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一定會找到她。
不管她逃到哪裡,天涯海角他都能找到。
找到之後呢?他永遠也留不住她。
程北謙強撐起來的無堅不摧一點點粉碎,面色輕顫地後退,又挺著一身傲骨離開。
別墅里沒人敢靠近他,他將一屋子東西全砸了。
還是不夠,他腦袋突突地疼。
屋裡沒開燈,漫無邊際的黑暗吞噬他。
他感覺自己無力又痛苦。
何沁澤和宴鳴趕過來時,他一人坐在黑漆漆的擺件室,滿地狼藉,根本就無處下腳。
靠近的腳步聲立刻驚動到程北謙,他驟然抬頭,瞧見是他們,又失落垂下頭。
他腳板全是細碎的劃傷。
「北謙,人總是會找到的。」何沁澤說。
程北謙坐在地上,捂著臉沒看好友,肩膀卻劇烈顫抖。
「三天了......你知不知道三天多麼長,可以去掉我們的孩子,可以跑到我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他抬起頭,以往高不可攀的人,滿臉淚痕,第一次脆弱不堪。